见不远处隐弱的提灯光越来越近,蜿蜒山路也缩短了,越容因惊慌的一把开了禅门,拉他入门,也把突然再次嗡响的古刹声隔绝在外。
善男信女,香火供奉的宝地,见阮青微贸然而来,她几乎想要拔出长缨来捅死他,可当务之急还是挡住裴宴礼才是。
地面高耸的山顶小院,盘根错节的古柏树冠盖如林,垂下了虬曲到张牙舞爪的枝节,下有石案,摆了棋盘。
黄墙灰瓦,茂林修竹。
扫了一圈,阮青微笑晏晏的端坐了下来,旁若无人的"叙旧":"这里确实清净自在。那日娘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如今微臣探望,娘娘倒是淡然自若。"
道貌岸然。
腹诽了一句,越容因趁他把玩棋子,示意福娘拿了装有兔毛笔的木盒出门,拦住裴宴礼。随即,她忍无可忍的俯瞰了眼"翩翩君子",没个好气:"本宫怕冷。"
说完,走进了偏殿的禅房中,坐在蒲台上,阮青微果然也随之走了进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合了屋门。
"你干什么?"
进屋本意是躲开福娘拦截裴宴礼,而是给二人如此促狭暧昧的相处空间。
越容因起身,就要开了屋内,却被双有力的长臂拦住,阮青微顺势把她推到了墙边,暧昧呷呢的吐息流动着,连体温也升高了起来。
"娘娘别怕,咱们是旧识。昔日交颈亲吻时,也是在这般窄小的屋子中。"他替她拢了拢秀发,骨节分明的指节轻柔的摩挲着手下的嫩肤,半哄半诱:"皇上待娘娘不好,何必为他守节呢?"
"私会妃嫔,你是真不怕死。"越容因冷冷的睨着他,眸底寒凉刺骨,也冻的他心底传来了痛意。不过没关系。
昔年他欣喜考上状元却被心上人抛弃,哪怕万般哀求,府院深深,也见不到她。
那种痛苦,比这更甚千倍、万倍,他都挨过来了。m.
"臣若能和娘娘一同死,也算死得其所。"他笑声落在耳边,酥麻发痒。越容因抗拒的抵了抵,谁料阮青微更变本加厉,贴近她的雪腮,几乎就要吻上"
"钦天监主监与我有故,等过些时日,让他上书娘娘八字不祥,便可长住这里。娘娘也能,远远儿的离吃人的皇宫远些,我也好常来。"www.
他的手心打着圈儿的揉弄着女子的柔荑,从外看两人亲昵异常,可越容因却知道,他是在报复自己。
昔年,她便是先借口两人八字不合,断了两人的情缘。
可笑的是,他当时,竟还信了这双纯稚到骨子里的杏眸,仿佛天地清白、人间和满,仿佛...她不可能骗自己。
可笑至极。
见局势不妙,阮青微就是条疯狗。越容因连忙想起了阮青微送公主万花镜一事,连忙软了嗓音劝道:"阿微,我知道从前是我对不住你。可如今木已成舟,我已是天子妃嫔,又过的这般不如意,你的气也该消了吧。且你如今青云直上,公主也对你青眼有加,何愁不是未来的镇国公主驸马?"
"青云直上,公主驸马。"阮青微松开了她,唇边咀嚼着几个词,随即讽刺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他彻底不再掩饰,面色冷涩:"你当真是不爱我。"
不然,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借口,反复推开自己。
"我不喜欢公主,即便娶了她,也不会碰她。"
阮青微淡淡的解释着,不指望她在意,却也不想把二人拉的更远。如今他暂代皇长子太傅,与柳贵妃母族势力相牵连,朝廷党羽倾轧,待到来日成了驸马,势力更加一重,就有机会带她离开皇宫。
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机。蛰伏的白兔,也有反咬一口,再次逃离他的念头。
恨过、怨过,甚至试图找过清白女子,还没等尝试却厌恶的反胃。很绝望,昏沉颓废一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还爱着这个道貌岸然、心机叵测的女子。
既然这样,他就不会再放开她。
越容因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怎么样,见他沉思,缓缓退到门口就要开门,想来福娘已经送了墨笔回来,他也可以离去了。
可手刚碰到门檐,就被抓住,青筋凸起的手猛的一拉,她又重新回了男子滚烫的怀抱中。
阮青微桎梏住她,环住她的细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告知:"不要反抗,容因,你昔日送我的书信,还在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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