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容因静静的凝视着两人,任暖风吹动了步摇,发出琳琅佩环的敲击声,才回神。
裴宴礼丝毫没有侧眸,静静的替长宁举着纸鸢的轮线,看着湛蓝苍穹下栩栩如生的"凤凰",长宁惊喜的拍掌欢呼。
越容因眸色一暗,不为伤心,而是觉得可惜。难得这样品行还算正直的天之骄子,又可自由出入宫中,算是她能选择的最佳人选了。
最重要的是,那日华清池落水时,她明显感觉他对自己有情意。www.
难道只是感激自己救了孝节公主?
见来人未走,长宁蹙了眉,有些烦躁:"贵姬可还有事?"
话里话外,催促着她离开。
越容因轻笑,看向两人,眉若翠羽般舒展开来,促狭道:"本宫还在想,宫中这风里怎么还带了桃花香呢,奇了怪了,原来是见了对有情人。"
听了"有情人"三字,长宁羞红了脸,连忙推搡她:"贵姬惯会取笑人,前些日子路过福宁宫,本公主可听了宫仆打趣,说皇上留宿福宁殿,日夜不休呢。"
"呀,我逾矩了。"突然想到自己仍是闺阁少女,长宁连忙捂了唇闭嘴,越容因的笑意也淡了下来。
长宁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裴表兄,只求他没听到自己说了什么,谁料裴宴礼的脸色犹如佩玉那样铁青,浑身散发着冷意。
"微臣突然想到有事,就不陪公主了。"
裴宴礼把纸鸢塞到长宁手中,步子极快,袍子摆动间发出了急促的呼啸声,略过某个身影时也未曾停留。
长宁有些失望,瞥了眼越容因:"这下好了,表兄生气了。贵姬也回吧,本公主累了。"
她随意撇了纸鸢到石凳上,任由宫女伺候着回寝殿了。
越容因也转身离去,只是唇角的弧度却愈发鲜明。
若她刚才没听错,裴宴礼临行前的冷哼。
带了些气急败坏的意味。
......
上京内外皆知,皇帝的胞妹,大历最尊贵的长宁公主即将及笄。
公主府坐落在皇城根儿处最宽敞的街道,巍峨宏伟,西进西出,屋子多有有数百间,飞屋幔地,亭台楼阁,无一有缺。
珍稀花卉、西洋物件,还有建造府的无价之宝琉璃展品,皇上也赐给了同母的妹妹,当真是疼爱与怜惜。
为公主积德,镇抚司特意步膳施粥长达数十里路,贫苦百姓感恩戴德,连连欢呼雀跃。
宫里准备公主婚宴正如火如荼,越容因却难得清闲,皇上特意把宫宴全权交给了郑嫔和陈昭容共同操办,毕竟两个都是膝下有公主的妃嫔,自然有经验些。
怕皇上再度来宫里,自己还要再冒险用药,以免钢丝走道过于冒险,她忽而灵光一闪,想到了阿勒明珠的请求。
"贵姬娘娘,这样装扮真的好吗?"
阿勒明珠站在抱厦里,双角娇露,有些许羞涩。
浓密拢长的发丝微卷,带着娇花照水的柔丽,被盘成垂云髻的模样,连带着鬓尾都带了碧珠的步摇。
比之从前满头珠翠,流苏长绦更显得素净了几分,可更像是汉语女子的柔婉美丽,更胜过西凉异域的华丽,内敛温婉,如江南酥雨的绵绵春意,缠绵不绝。
身下则也脱了华丽繁琐的胡服,摇摆间叮当作响,而是穿上了清凉烟紫色的罗衫,彻底摆脱了异域女子的味道,偏偏面容仍是深邃动人,复杂的感觉交织着,带了绮丽的复杂。
"放心吧,帝姬明媚动人,皇上必然见了眼前一亮。"
见阿勒明珠疑惑,越容因连忙安抚着她,随即又加了最重要的一步,再身上熏了安宁淡雅的檀香。
要知道周元鹤国事繁忙,平素里喜静,若是妃嫔身上香味过浓或过重,难免会心生不喜。檀香静心,最为适宜。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全听娘娘的。"m.
阿勒明珠野鹿般明亮的眸子一眨一眨,同时也吸引了下朝而来的周元鹤。
他本想着同因娘一同吃午膳,没想到却遇到了许久未曾召唤的西凉帝姬,着实震惊,随即又隐了诧意。
"皇上,臣妾在宫中实在憋闷,知道帝姬远从西凉而来,必定知道许多新鲜的事儿,留了她一同聊闲。"
越容因解释着,话语里解不开的甜腻,招的周元鹤也没了脾气,笑着看向二人:"无妨,帝姬从草原而来,确实见识广。"
他说着,打量了几眼阿勒明珠,只觉得这位西凉的帝姬通身都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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