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凉风袭人,岸边的火光冲天起,喊杀声经久不息。
焱军的帅帐中。
云溪稳坐中军,神色如常,身旁幕僚云集,猛将林立。
“报!”
“大帅,大漓的兵马已经在登临东岸,如今已经连破我三营。”
听到传令兵的消息,云溪依旧不为所动,而是眸光环视一圈,淡淡的问道:“西岸状况如何?”
“回大帅,大漓在对岸设下重兵,我军船只有限,且水流湍急,至今尚未登岸。”
“有趣。”
云溪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眸光朝着面前的沙盘望去,意味深长的道:“戏雄图今日一改常态,直接大军浩浩荡荡的渡江,甚至短短的半日时间,连破我三大营。”
“且都是我军兵力部署最为薄弱的三大营,如此说来,大漓对我军的布防了如指掌?”
“我军欲从西岸渡江,其因便是大漓在东岸部署较弱,可如今,他们却在西岸布下重兵严防死守,这难道又是巧合?”
“还是说……”
云溪那温和的面容上猛地绽出一抹杀机,沉沉的道:“有人想挡本帅的路,有人私通大漓,欲行忤逆之事?”
“大帅!”
一位幕僚神色沉郁,平静的道:“当务之急,是先重新部署营防,否则,待戏雄图在西岸站稳脚跟,我们势必会进退两难!”
“怕什么,我大焱有百万大军,戏雄图满打满算,不过三十万兵马。”
“他们渡江了更好,将其一举歼灭!”
云溪的眸光闪烁,望着沙盘沉默了许久,才抬眸看向身旁的幕僚:“传我命,停止渡江,着四,五大营率军向北迂回,六大营,七大营向东迎敌。”
“派三万骑兵,由骁将率领,自北方绕后,突袭大漓的东翼。”
“诺!”
待众人离去之后,云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着沙盘愣愣的出神,许久后轻声道:“戏雄图,这一局棋,可不像是你下的。”
“大漓,不应该这么早亡国才是。”
……
“驾!”
“驾!”
柴冲率千人一路奔驰在漆黑的夜幕之下,三里的距离于骑兵而言,不过片刻罢了。
“将军,前方发现大焱的运粮队。”
“哦?”
柴冲的脸上露出一抹震惊之色,回过神看向斥侯:“他们有多少兵马?”
“马车百余辆,具体人数不明。”
“杀过去,不可放走一人。”
“诺!”
柴冲举起手中的大刀,猛地一夹马腹,率身后的千骑直接朝着前方的运粮队发起了冲锋。
大焱的运粮队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也是有些疑惑。
“来者何人?”
“踏……踏!”
回应他们的依旧是沉闷的马蹄声,运粮官面色一凝,沉声道:“有可能是马贼,不足为惧,传令将士们御敌。”
“诺!”
七百余人当即摆开了阵势,尚未看清人影,只见一道道箭矢直接横空而来。
骑兵的移动速度,对于步兵来说,犹如噩梦一般,仅一晃眼的功夫,只见一道道身材健硕的骑士手持长枪自黑夜中杀出,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兵刃。
“骑兵?”
“不是马匪?”
“是大漓的骑兵,快,速去附近的城池求援!”
“杀啊!”
柴冲猛然冲上,将一位大焱士卒砍翻在地,大喝道:“将士们,将军有令,不得放走一人!”
“杀!”
一道道身影倒在血泊中,那运粮官看着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默默将火把丢在马车上,大喝道:“弃车烧粮,撤!”
“诺!”
一道道火把丢在马车上的粮袋上,柴冲的面色有些难看,却依旧冷声道:“不准放走一人,粮食先不管。”
“嗖!”
“嗖!”
一道道箭矢飞射,射中一个个欲要逃走的大焱士卒。
“将军,都死了。”
“将火扑灭,派出斥候去向将军复命!”
“诺!”
……
“驾!”
“报,将军,柴冲将军已经夺下大焱的运粮队!”
听到斥候来报,古云猛地起身,来到斥候的身前,震惊问道:“在何处?”
“三里之外。”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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