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专家重新坐了回去,然后提笔刷刷写了近半张纸的药名。
专家将纸张递给他:“你拿着这个药到医院外面左边的诊所去开药吧!”
他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来医院看病还要去外面的诊所开药,不过专家这样说,那他就这样是吧!
他拿着药方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
他提着手中一大袋两千三百块钱的药发愣.........
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诊所的,
明明外面是艳阳天,可是他感觉好冷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高大建筑上人民医院的那四个大字,
曾经信仰的红色,曾经能够温暖人心的人民两个字,是那般的刺眼,寒冷.......冰冷彻骨啊。
他徒步走了十几公里,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一个用塑料和木板纸板搭起来小棚子,
小棚子周围是各种各样的破烂。
他颤颤巍巍的躺在纸板搭的床上,他裹紧了薄薄的被子,
他感觉好冷啊,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第二天,
他仿佛知道了什么,他起身,收拾好所有人家当,剩下的一百多块钱和一包勋章。
然后拄着拐棍朝着离开数年的家而去,
曾经他遭受网暴,不得不背井离乡,可是,终究是要落叶归根的,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乡,
死在父母的面前。
可是回到家乡后,
他傻眼了,
曾经的鬼村因为特殊的历史背景,被相关部门修整之后,改造成一个抗战纪念区,纪念区装上来大门,卖起了门票。
他进不去,
在纪念区的对面,是一条繁华的风情街,
这么多年过去,无数人提倡放下仇恨,选择宽容大度的原谅曾经的刽子手。
他们说,
人不能总活在仇恨和历史中,
他们说,
宽容是大夏人民的美好品德...........
为了彰显两族的友谊,当地部门就招商引资,引入一家外企,投资修筑了这一条风情街,
里面的人穿合服,
吃狗粮..........
点菜必须要说狗语..........
曾经有人提起异议,可是他们说,在纪念区对面修筑风情街,更能体现大夏人民宽容的美德。
他拄着拐杖,看着纪念区对面的风情街,看着里面一个个狗头鬼子,
他忍不住潸然泪下,悲痛欲绝:“小六子,狗子,小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没有守住,我们没有守住!”
“啊!!!”
他仰天痛哭,咆哮,他的内心宛如被千刀万剐一般的痛苦。
他没有做到,没有做到啊!
他还记得,小六子被敌人的炮弹炸掉半边身子,他流着泪紧紧的抱住小六子问他还有什么遗言,
小六子挣扎着,用进最后的力气:“把........把小gui子,赶出去!”
他没有遗言,他只有遗憾,他没有亲眼看着小gui子被赶出去。
在胜利的最后一年,
狗子被敌人的刺刀狠狠的刺了个对穿。
战斗结束,他找到了狗子,狗子还没有完全咽气。
狗子看见他,不知道哪里迸发的力气大吼一声:“守住!!!”
话音戛然而止,狗子没了气息,怒目圆瞪,
他死不瞑目。
来往的行人,还有从风情街里穿着合服走出来的人看着痛哭的他,眼中满是鄙夷和厌恶,连忙绕开了他匆匆离去。
“啊!”
悲痛欲绝到了极致,他一口血喷了出来,昏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醒了过来,
他艰难的爬了出来,他转身掏出最后的一百多块钱,抽出一百块买了一张纪念馆的门票,然后走进纪念馆。
纪念馆的一角就是他的家啊。
可是,大门紧闭,已经换上了新锁,上面贴着大大的禁行标志。
他逛了许久,
他走到了展示台,
隔着透明的玻璃,他看着里面的台子上展示的一具具白骨,
他双后扒在玻璃上,眼中流出泪水,贴着玻璃缓缓蹲下,
“爸.......妈!”
他知道,其中两具白骨就是他的父母。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念馆闭馆,他被赶出了纪念馆。
他双眼无神,麻木的拄着拐杖忍着每一步带来的疼痛,他用身上最后的几十块钱买来香烛纸钱,在纪念馆后面点燃了香烛,将买来的纸钱烧掉.........
偶尔路过一队穿着时髦的年轻人看见老人的举动,微微皱眉:“封建!”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将所有纸钱都烧完,
他找来一根木棍,
然后郑重的从衣衫褴褛的衣服里拿出一个东西,东西呈现条状,被旧报纸包裹着,
他小心翼翼的将外面的报纸打开,
报纸刚刚打开,一道锋芒绽放,
光芒照耀在眼睛上,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感,这是一柄刺刀,
刺刀很老,甚至上面还有暗黑色的血迹,
可是刀刃依然锐利。
他找来一根木棍,将木棍挖出一个凹槽,然后将刺刀的尾端插了进去,再用将来的铁丝将木棍和刺刀紧紧的捆绑起来,
一柄简易的长刀制作而成了,他重新用旧报纸将刀刃包裹。
包裹完之后,
他将长刀当作拐杖,一步一步朝着风情街而去,
到了晚上,风情街的霓虹灯不断的闪烁,
一个个狗料店已经开业,穿着狗皮迎接客人,
有客人到来,服务员点头哈腰:“一拉下一马赛~~~”
他拄着拐杖,
用仅剩的一条腿大踏步走进风情街,衣衫褴褛,白发苍苍,一条裤腿空荡荡。
这样的装扮很快迎来风情街的路人皱眉。
他仿佛没有看见,他只是看着周围的狗料店,眼中满是悲愤。
曾经倭寇本人几百万军队没有占据大夏的土地,可是现在........它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完成了当年几百万倭寇狗没有完成的事。
他走着,看着,心中冰冷几十年的热血疯狂的上涌,胸口处开始沸腾。
当初的一幕幕,
现在的一幕幕,
热血开始沸腾,仇恨开始复苏.........
他的眼睛通红,他张开嘴,沙哑的声音响起:“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他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愣了一下,旋即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有人呵斥:“喂,你这是干什么呢?破坏两个民族的友谊是吧?”
有人立即附和:“是啊,你怎么能在这么美好的地方唱这种污言秽语?”
“臭乞丐,赶紧滚出去!”
“都什么年代了,还搁这装爱国呢?爱国是做出来的,不是唱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这首歌影响两个民族的团结?我们这么多人的努力好不容造就了现在的美好局面,你跳出来搞破坏真的是太坏了!”
“愤青果然不分年龄,真恶心!”
“当年入侵的时候,怎么没把你这个老东西杀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骂越凶,
到这里来到大部分人都是一个德行,打心眼里就维护他们的倭寇爹,
另外一部分只是为了简单的消费,旅游,
心中还存有良知,可是为了一个乞丐和这么多人作对不值得。
众人的言语围攻下,
他却是仿佛都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
他沙哑苍老的声音依然在响着:“全国武装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
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抗战弟兄勇敢前进.............”
看着老人依然在自顾自的唱着,声音铿锵浑厚,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呵斥他,
甚至两边的狗料店里,一些有着罗圈腿,穿着合服,个子矮小的倭寇跑了出来,看着他满眼都要喷火。
他们都是在大夏长大的,从小吃着大夏饭,学着大夏的文化,他们都知道老人唱的是什么,也知道他们曾经犯下的罪孽。
可是,也正是这样,他们才更加的恼羞成怒。
“巴嘎,死老头,你不允许再唱这种侮辱我们大河冥族的歌!”
“死老头,你再不住嘴我就打死你!”
“闭嘴啊!”
“........”
越来越多的狗料店的倭寇跑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围着老人,刚刚呵斥老人的披着狗皮的大夏人这时候却是站到了一边,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罗圈腿,
合服,
矮个子,
倭寇口音..............
看见围着自己的这些倭寇,他的眼睛更加红了,他一只手拄着拐杖,另外一只手抓住报纸,他的声音更大了:“
看准那敌人
把他消灭
把他消灭
冲啊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杀................”
一句的声音比一句的更加嘹亮,浑厚,充满杀气,
当唱到冲啊的时候,他将拐杖拿了起来,像枪一样端在手里,
当到最后一个字杀的时候,
他一把将裹着刺刀的旧报纸扯下,陡然爆喝:“杀!!!”
话音落下,
嗤!
他的刺刀狠狠刺进一个倭寇的胸口,
嗤!
刺刀拔出力,献血喷了出来,被刺中的倭寇软软倒地。
嗤!
嗤!
嗤!
“杀,杀,杀!杀倭寇!!!”
他一连刺好几下,几个刚刚叫嚣要弄死他的倭寇倒在血泊中无力的挣扎。
“啊!救命啊!!”
“杀人了!”
“...........”
等到地上终于倒下好几个倭寇狗的时候,
人群爆发一阵慌乱,刚刚还指责老人的一群大夏人吓得屁滚尿流。
剩下的几个倭寇也被吓破了胆子,连滚带爬逃走,一边逃走一边掏出手机报警。
而老人断了一条腿,根本追不上,
他气喘吁吁,重新将长枪拄在地上,
他看着地上几个倭寇的尸体,脸上带着笑容:“他奶奶的,老了,不然当初老子二十多岁的时候,这几个小倭寇一个都跑不了!”
跑在远处的几个大夏人看见老人似乎只杀倭寇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老东西,你死定了?你居然杀死了倭人!”
“这老东西一定是神经病!”
“.........”
“呼!咳咳,咳咳咳————”
老人依然在喘气,喘着喘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有几个大夏人看着地上好像还有一个倭寇仿佛还有气,
他们壮着胆子上前,
五米,三米,两米,
老人依然无动于衷,
“你们放心吧,老头子只杀倭狗,不杀大夏人!”
他抬起头,微微一笑,然后又重重的咳嗽起来,
听见老人的话,几个大夏人这才放下心,他们走到还有气的倭寇的身边,
“汪君,救.........救我........”
几个大夏人仿佛和倭人认识,看见几个大夏人围过来,倭人立即求救,一说话,嘴里就溢出献血。
“嗨..........龟下君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我们已经报警了,说有精神病乱杀人,这个老东西也一定会被击毙给你们报仇的,”
一个大夏人用狗语回复,同时仗着老人不懂狗叫,当着老人的面说出了老人会被杀死的话。
可是他没有看见,他的话刚刚落下,ωWW.
老人的眼睛瞬间揪红了,原来是倭寇!
“倭寇,给老子死!!”
嗤!
嗤!
嗤!
他连捅几下,几个围过来的大夏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啊!!!”
人群中又是一片慌乱,立即离得远远的,他走上前,嗤嗤嗤!
挨个补刀!
做完这一切,
他真的太累了,
他已经八十多岁了,才杀死几个倭寇,双臂就已经酸得抬不起来,喘气就好像破旧的风箱。
身体以前受伤的地方也开始隐隐作痛,
还剩下的一只脚每走一步,都会因为里面的蛋片而剧痛。
彭!
他跌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简易长刀,
看着一地的尸体,他大笑,声音嘶哑,凄凉:“值了,爹娘,我给你们报仇了!!”
wuwuwu~~~~
就在这时候,警笛呜哇呜哇的声音响起,很快,一辆辆车停下,
下来的人都荷枪实弹,
当看见一地尸体的时候,带头的人暗道一声坏了,
他马上将现场情况上报,
领导给出指示:“允许击毙!”
砰!
枪声响起,
他感觉胸口一麻,他低下头,胸口的衣服上出现一个弹孔,可是他感觉身体依然完好,
他伸手,颤颤巍巍的从胸口的衣兜里掏出一包东西,
打开,
是一包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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