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赫在病床边坐下,端着温度适宜的肉粥,舀了一勺轻轻刮着勺底。
封雨希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微微笑了笑:“没想到生个病还有这样的待遇,真是难得,司马少爷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这样伺候人吧?”
司马赫笑了笑,没好意思说曾经也这样照顾过别人,只故作凶狠地道:“赶紧吃,还有力气自嘲!”
封雨希确实饿了,一口一口接着肉粥,又问:“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快五点了,你睡了三个多小时。”
“你是不是一直很担心啊?”
“那还用说吗?刚结婚没几天,就弄得住院,怎么可能不担心。说起来也幸好没去度蜜月,不然在外地住院更麻烦。”
这倒是实话。
在家里,起码有家人陪伴,有熟悉的医生专家可以交流,想吃什么也方便。
若是出国度蜜月了,遇到这事不知多麻烦。
“所以,你爸那个病……还让我们因祸得福了。”封雨希笑着接话。
“这哪里是福,这种福气,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要!”司马赫沉着脸回应,见一碗粥吃完,问道,“还吃不?”
她摇摇头,“困,累,没什么劲儿……”
“那就继续睡吧。”
“嗯。”
封雨希住院一周,司马赫一直在病房陪护着。
除了白天有人来替换时,他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便又回来病房呆着。
妻子的吃喝拉撒,他全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原本,卓千语对他的家庭还是有些不满的,可现在看到他对女儿这般上心,心里已经完完全全被他收买。
世上诸事,本就不可能十全十美。
封雨希出院后,没有回两人的爱巢,而是去御苑小住。
毕竟,还需要人照顾的。
而司马赫要上班,工作又忙,不可能一直在家里陪着。
回家安顿好,封雨希便挥挥手让丈夫走吧,惹得司马赫一阵不满:“我怎么感觉,你这像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呢?”
“你得了吧!我是看你照顾我一周,挺辛苦的,给你放假,你还反咬一口。”封雨希白了他一眼,娇嗔地骂。
男人笑了笑,在床边坐下:“不辛苦,你们家人多,都帮衬着。”
她温柔地回握住丈夫的手:“行了,从结婚你就没好好工作了,公司肯定一堆事等着你,我都回家了你还担心什么,忙去吧。”
这倒是实话。
他这几天人没去公司,电话却一直响个不停,的确积累了很多公务。
“那行,晚上我过来看你。”
司马赫离开不久,封雨希接到了帝都那边的电话。
来电人居然是陈虹。
她有些吃惊,这个继任婆婆,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小姨好……”司马赫喊她小姨,那封雨希也跟着丈夫一样喊小姨。
陈虹笑了笑:“希希,你们家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封雨希听得一头雾水,哪有给人打电话开口这样问的?
不过很快她明白过来。
一定是司马赫从帝都离开得匆忙,没跟他们解释清楚。
见她没说话,陈虹意识到问题有些唐突,连忙解释:“小赫回去江城一周了,我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他爸前天做手术,我都联系不到他。那天他走的时候,只说你们这边有急事,所以我……”
果然是!
封雨希握着手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想了想,干脆实话实说:“小姨,阿赫不是故意丢下你们不管的,是我生病住院了,比较突然,才叫他赶紧回来的。”
“你生病了?”陈虹吃了一惊,急忙关心,“什么病?怎么样?恢复了吗?”
封雨希不想说自己宫外孕的事,便笑了笑模棱两可地道:“已经好了,今天刚出院回家。”
“哎呀,住院这么久啊?那肯定很严重的,是怎么回事?”
陈虹执意要问,可封雨希就是不想说。
如果是其它的小病小痛,她就直接答了,可这件事……关乎到她跟司马赫以后能不能有孩子,比较特殊。
可陈虹这个态度,显然必须得到答案的,于是她撒了个谎:“就是急性阑尾炎,半夜发作送医院的。”
“噢……这个可遭罪了,小赫是应该回去照顾你。”
“嗯,您能理解就好。”
“不过,既然你出院了,你家里人可以照顾的吧?我们这边,小赫爸爸又做了手术,虽然手术成功,可毕竟是开颅手术,得休养好一些日子。你有机会时,多劝劝他,让他有空常回家看看。”
陈虹一副低声下气很卑微的样子,弄得封雨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是虚伪!
可既然跟虚伪的人打交道,那也要学会虚伪才行,她也客客气气地道:“一定会的,我跟阿赫说,让他多回去尽尽孝。”
“好,还是你明事理,大户人家的千金就是不一样。”
直到挂了电话,封雨希还在为这些话感到恶心。
晴晴给她端水进来,好奇问道:“谁打电话?你脸色这么不好看。”
“司马赫的继母。”
“什么?大姐夫的继母?就是他亲小姨的那个女人?”
“嗯。”
“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知道你生病了,打电话关心慰问的?”
封雨希看向妹妹,接过水杯,幽幽叹了口气:“你想多了,她不知道我生病,打电话是想叫我劝劝司马赫,有空常回家看看……”
“啊?还真是不把你当外人呢。”
封雨希叹道:“这家人好虚伪的,我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晴晴也觉得匪夷所思,“都说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巨大,他们家这种氛围,还能教出姐夫这样的人,可见姐夫多厉害——简直就是出淤泥而不染!”
“教什么啊,司马赫早早就被他父亲赶出门,扔在国外自生自灭了。”
“那这就是因祸得福啊,不然一直在这种家庭氛围下,耳濡目染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
封雨希点点头,“也有道理。”
所以凡事都有两面性,暂时来看是坏事,也许若干年后,也有它好的一面。
司马赫晚上回到御苑,听妻子提了这事,神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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