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见他僵住,顿了顿,也悟到什么,低声问:“宫总,您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宫北泽蓦地回神,立刻取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随着话筒里的一声又一声“嘟……嘟……”,他整颗心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喂。”好一会儿,熟悉的声音传来。
宫北泽提着的心落下,不由得喉结滚动,放松了些。
脑子瞬间短路,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场白,劈头问了句:“你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那边,贝蒂也不惯着他的臭脾气,呛了句:“你有事就说,没事就挂,别找茬儿。”
“……”宫北泽气得咬牙。
但见她还能气人,至少说明没有性命之忧,也算是好事。
不过,连自己的离婚官司都不现身,这肯定也不正常。
宫北泽心里有了几分猜测,找了个理由说:“女儿说想你,你有两三天没跟她视频通话了。”
果然,那边停顿片刻,给了个理由拒绝:“现在太晚了,我脸上还敷着面膜,连说话都不方便,会吓倒孩子,改天再视频吧。”
宫北泽见她逃避,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测。
她十有八九又被那王八蛋家暴了,身上肯定有伤,所以才不肯视频。
连离婚官司都不能出席,难不成,她被打得下不来床?
“贝蒂,你没忘了我叮嘱你的话吧?有什么问题别一个人硬撑,你还有女儿,想想你要是有什么意外,女儿怎么办。”
宫北泽气归气,想到她的人身安全,再气也还是得多关心几句。
可贝蒂还是那句话:“我很好,现在要睡了,等过两天我跟你们联系。”
话落,没等宫北泽回应,她便挂了电话。
男人握着手机,心里一股子火。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面子?
跟他承认自己遇到了麻烦,需要帮助——这很难吗?
他还会笑话不成?
“宫总,怎么说?”林助理见他打完电话,整个人更沉默了,看起来还很生气,小心问道。
宫北泽缓缓提了口气,吩咐:“让之前探听消息的人再去打听下,看看那女人现在是在庄园里,还是在其它地方。”
“这个……不好查探吧。”
“先去试试,再不行的话,花钱想办法,我要知道那女人的下落。”
林助理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萨拉抱着洋娃娃,一直睡不着,又慢慢吞吞地踱步过来。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去找妈妈?我好想她……”小姑娘爬上爸爸的腿,抱着娃娃一起靠在爸爸怀里,可怜巴巴地说。
宫北泽心疼地搂进女儿,安慰道:“也许明天就可以了。”
“为什么我们今天不去?”
“因为妈妈有工作出差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都怪我们偷偷跑过来,原本想着给妈妈一个惊喜,结果妈妈正好出去工作了,只能等等。”为了不让年幼敏感的小姑娘担心,宫北泽把谎话编的跟真的一样。
萨拉深信不疑,叹息一声:“好吧……真希望妈妈明天就回来。”
他抱着女儿起身,又送她回卧室,“宝贝睡觉,也许一觉醒来,妈妈就回来了。”
“嗯,爸爸晚安……”
可宫北泽这一夜没有安生。
想到那女人的处境,他心里总是忐忑。
一夜醒来好几次,盼着天亮,盼着手机上有消息。
可直到第二天上午,他等得心急如焚了,才接到林助理的来电。
“宫总,跟着卡米尔夫人的那两人说,卡米尔夫人一早去了家私人医院,他们跟过去打探,好像住院的人是贝蒂小姐。”
“住院?确定?”
“这不敢保证。病房外有人看守,他们无法靠近。不过贝蒂小姐的离婚官司又有八卦爆出,据说因为那个男人家暴成性,已经被成功地调查取证,按照当地法律,这种情况下离婚案肯定可以判决,而且女方百分百胜诉——这么说来,卡米尔夫人去医院探病,肯定是去看贝蒂小姐啊。”
宫北泽豁然起身,脸色阴沉紧绷,“医院地址发我。”
挂了电话,宫北泽带着女儿出门。
跟林助理汇合后,他把女儿先交给林助理照看着,自己先去医院探探虚实。
果然,一如林助理所言,病房外有人守着,看起来像是保护贝蒂的安全。
他本想直接闯进去,但想到贝蒂现在的处境,担心自己突然出现,若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再给贝蒂惹来麻烦,让离婚案再添风波,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那楼小楼外绕了几圈,他总算找到了“路径”。
贝蒂住在三楼,从地面看上去,十多米的距离。
外墙每一层都有凸出来的部分,他个子高,手长腿长的,努力够一够,爬上去不算难事。
唯一麻烦的就是,他腿伤刚好,活动还有些不灵活,也不知能不能支撑他爬上三楼。
站在草坪里朝上张望了好一会儿,他拍拍手还是决定试试。
说干就干。
西装外套脱掉扔在地上,他活动了下筋骨,便开始攀爬。
早几年,他还在封云集团任职时,很喜欢跟封墨言去打球、游泳、健身,体格相当不错。
后来回了自家企业,内忧外患,乱七八糟的破事一大堆,他成天忙得分身乏术,运动也少了些。
好在,底子还在。
勉强爬上二楼,他有些气喘,这倒还好。
问题出在腿脚上。
那条骨折后痊愈不久的伤腿,因为用力过猛,疼痛难忍。
可是,都已经爬到二楼了,再坚持坚持就能上去。
他往下看了看,又往上看了看,然后一咬牙继续往上爬。
站在三楼窗外时,他气喘吁吁,耳边蜂鸣,腿脚颤抖。
透过窗玻璃朝里看了眼,果然,病床上躺着的人就是贝蒂!
本就加速的心跳更加急促,他腾出一手,“咚咚咚”地敲击着窗户。
病房里,贝蒂刚把母亲打发走。
因为母女俩闹得不欢而散,她心情不好,把病房里负责照顾她的人也全都赶出去了。
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闭着眼调节情绪。
听到“咚咚咚”的声音时,她第一反应是有鸟在窗外啄树干。
可那声音持续不停,而且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她睁开眼,循声看向窗外。
瞬间眼眸瞪大!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
的确是惊吓。
她看着映在窗外的那张脸庞,第一反应是见鬼了!
否则那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出现在半空之中的窗外?!
她瞪着眼眸,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虽然窗外的宫北泽一直在对她做手势,示意她打开窗户,可她还是一动不动,瞪着眼睛看向窗外。
宫北泽苦着脸,疼痛的那条腿站立不稳,手势很急,让她开窗。
可是看她傻愣愣地一动不动,脸色好像见鬼一样,他忍不住又气又急。
难道被家暴打坏了脑子?
看到他在窗外,难道不应该赶紧过来打开窗户?
还是说下不来床?或者是不想见他?
宫北泽快支撑不住了,担心她是真的下不来床,只好自己想办法。
旁边还有两扇窗,他摸索着小心爬过去,一扇一扇,挨个儿扒拉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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