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易霖接到赵秘书的电话时,正跟医院亲子鉴定中心的主任通电话。
鉴定中心的主任拿到样本后,便立刻让同事启动鉴定程序。
可是在取样时却遇到了问题。
主任说,饮料吸管上提取的细胞物质并不多,能否准确鉴定尚且存疑,问他能不能给出更确切的样本——比如血液、体液之类的。
卓易霖能拿到那根吸管就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能弄到血液?
还没跟主任通完电话,手机提示又有新的来电,拿下一看是赵秘书。
赵秘书是父亲的贴身助理,他打电话肯定就是有重要事情,卓易霖赶紧切换了来电。
“霖少,卓董前几天不小心摔了跤,右腿受伤了,他不让我跟你说。这两天又佩戴义肢,都出血了,我担心感染,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你看看晚上有没有空过来一趟?”
惯常脸色温润的卓易霖听闻这话,眉宇间神色一紧,“怎么不早点说?”
“卓董……不让我说,怕你担心。”
“那现在就不让我担心了?”卓易霖难得用这种语气说话,顿了顿,又很快平复,“房间号发给我,我下班后过去一趟。现在让他卧床休息,不要再戴义肢走路了。”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卓易霖立刻回到诊室继续给病人看诊。
他医术高明,许多人慕名而来,专门挂他的专家号。
难得坐诊一次,不加班是不可能的。
一直忙到六点多,终于把挂号的病人看完,因为又收治了几个病人,他还得去住院部那边过问一下,安顿好。
这一忙,就到了八点。
抵达酒店,赵秘书一看到他就悄声说:“卓董有点发烧,不知是不是感染……”
卓易霖严肃地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赶紧进房。
卓岳栾靠在床头,竟还用平板电脑处理着公务,看到儿子突然出现,眼眸抬了抬:“你怎么过来了?吃饭没?”
“没。”卓易霖面容清俊,斯文秀气,可沉着脸惜字如金时,依然颇有威慑力。
笔直的大长腿走到床榻边,他抬手就抽了父亲面前的平板电脑,下一秒,掀开被子。
“哎——”卓岳栾一封邮件还没回完呢,平板电脑突然不见了,他抢了把都没拽回来,继而被子又被掀起。
瞬间,他就明白了,眼神看了眼旁边杵着的助理。
赵秘书默默低头,干脆离场。
“又红又肿,都破皮了,您再这么不爱惜身体,儿子我华佗在世也没用!”检查了卓岳栾截肢的那条残腿,卓易霖脸色更沉。
丢下这话,他转身打开带来的医药箱,修长干净的手指飞快利落地取出一系列医疗工具,转身忙碌起来时,还不忘将一根水银温度计塞给不听话的父亲。
卓岳栾还是一脸温和慈祥,“我没事,低烧而已,我都几年没怎么生病过了,偶尔病一回也好。”
“您要是不想去住院,就乖乖听话。”
卓岳栾顿时噤声,测体温。
下一秒,医用酒精的辛辣刺痛感猛烈袭来,他没忍住皱了皱眉。
卓易霖:“我今天见到阮清了。”
卓岳栾脸色微变,“什么时候,中午?你约她的?”
卓易霖没回这话,手上动作未停,嘴上倒是直奔主题:“爸,您就直说,她是不是您亲生女儿?是那位阮姨跟您生的,对不对?”
卓岳栾脸色微愕,但也只是一瞬,眸光便露出惆怅怀念。
“我跟明珠……确实曾偷尝禁果,但就那一回,我做梦都没想过,她会怀孕。我但凡稍稍敢那么想一想,也不至于跟她错过一生……”
卓易霖抬眸看了他一眼,本想从医学的角度说点什么,可瞧见父亲的脸色那般深沉自责,满布遗憾惋惜,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其实,当年我回来时,若不是我的样子太惨,太狼狈,我是想见见她的。如果跟她见面了,也许有些事就能说开了……”
明明有很多次弥补错误的机会,可就是一次次错过了,如今回想,每每在梦中惊醒,便已泪流满面。
卓易霖处理好他的伤口,转身,将那些染血的纱布包装好,放回医疗箱,转身又拔了体温计。
“38℃,我先给您留点药,晚上服用。明天看看情况,如果还是烧,我再过来。”
卓岳栾看向儿子,“明天我有事,你不用过来了。”
“你这个样子还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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