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知道她什么意思,脸色越发尴尬:“我跟你说话呢,怎么一句反应都没有?”
杨千语还没回应,倒是封墨言先开口了,“妈,有什么事我会跟你们说的,不用为难她。”
“我……我哪里为难她了?算了算了,不管你们,好心当作驴肝肺!”
徐红不高兴地走了。
封墨言看向回到床边的女人,主动拉她的手,笑了笑安慰:“别把她的话放心上。”
“我没放心上啊,不过我觉得……你妈对我的态度,有点转变。”
“是吗?”封墨言想了想,“我跟他们说了,你卖掉公司、四合院,还有我给你的那些资产,为我筹钱拯救封云的事……他们大概是良心发现,所以对你的态度也转变了些。”
杨千语吃惊的眼眉微挑,嘴巴微张着顿了顿,才说:“你……也知道我把那些资产变卖的事啊?”
封墨言脸一冷,“你真当我傻的?”
她嘿嘿赔笑,摇了摇男人的手臂,“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值得,值得。”
她心虚极了,连忙逃避这个话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难怪她对我态度有些不一样,原来是你把这些事跟他们讲了。”
可她马上又说:“不过,以你妈的性子,她可能会觉得我现在仗着自己有功劳在身,更加摆架子,所以她对我的态度虽然改变了些,但字里行间总有点想立婆婆家威的感觉。”
不得不说,杨千语太了解女人,也太了解自己的前任婆婆了。
这番分析,一针见血。
“是吗?”封墨言笑了笑,握着她的手习惯性地摩挲,还是那句话,“不管她,她说什么做什么,你不用在意就行了。就算他们以后对你的态度彻底变好了,你也不需要把他们供着哄着。保持客客套套的距离,不再发生争执就好。”
不得不说,封墨言这番话还是很让杨千语感动的。
多的是男人在面对婆媳矛盾时,只会吐出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金句——她是我妈,我能怎么办?
——看在她是我妈的份上,你就多忍忍。
——我妈也是为我们好,你多理解下。
——你干嘛要跟一个老人计较?她养大我不容易。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这些男人从来没想过,一段婚姻中他们的妻子受了多少委屈,他们的妻子有多无辜。
就因为那个人是你妈,妻子就得无条件的退让、忍耐、逆来顺受——那你又做了多少去呵护你的妻子,疼爱你的妻子?
就因为她爱你,就得承受这一切不公,这样的爱有哪个女人敢接受?
封墨言很清楚自己的妈是什么性格,所以从没想过让她们“婆媳亲如母女”。
何况,父母这些年对千千的伤害实在是太多太多,太深太深,扪心自问,他也做不到被别人伤害到那种地步后,还能心无旁碍地抚平一切伤痕,和颜悦色地与人亲近。
所以,他也不会这样要求千千。
孝敬父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责任和义务。
如果千千能替他分担一二,他就感激不尽了。
杨千语想到这些,脸上掠过羞羞涩涩的笑,调侃道:“你现在处理婆媳关系,很有一套嘛!”
“婆媳?”封墨言故意挑她话里的漏洞,揶揄回去,“某人好像还没跟我结婚吧?倒会往脸上贴金。”
“去!”女人瞬间变脸,撇开他的手。
病房门被推开,费雪钻进一颗脑袋,故意调笑:“嗨~我能进来吧?没有打扰到你们什么吧?”
杨千语回头一看,闺蜜还真来了!
“费费,快来快来!”
封墨言淡淡笑着,“费大小姐真是有心,多谢了。”
费雪也干脆,挥挥手道:“不用谢,你别自作多情,我不是来看你的。”
封先生:“……”
杨千语看着某人僵掉的脸色,忍不住笑了笑,还没安慰呢,就被费雪挽着胳膊问:“卓医生来过吗?手术前,主治医生是不是还要来病房看——”
话没说完,病房门又被敲响。
几人转头定睛一看,不就是说曹操,曹操到?
科室主任带着助手陪着卓易霖,一行五六个浩浩荡荡地进来。
费雪一看到卓易霖,眼睛“刷”地就亮了。
“来了来了!”她暗暗激动,情不自禁地掐杨千语手臂,疼得千千差点发出鸡叫声。
可是,卓易霖似乎并未注意到她,只淡淡地跟杨千语颔首点头算是招呼,便走向床榻。
简单的交流之后,卓易霖就先出去了,主任转身跟杨千语交代:“准备手术了,你们收拾下,送封先生到手术室吧。”
“好的,谢谢主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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