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寒枝看了眼窗外。
天已经黑了,大雪纷飞,雪挂枝头。
深冬,银杏早已凋落。
偶尔有路人走过,踩着银杏叶子,脆响。
罗寒枝晃着酒杯坐在沙发上,也不矫情更不娇嗔。
室内很热,段洺毅看她的神态,有着青涩的纯熟。
罗寒枝本身也不是个娇气矫情的人。
矫揉造作更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还有两杯,慢慢喝。”段洺毅看她的眼神有些暧昧。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坚持不找她。
他以为就能把她忘了。
结果,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想起她来。
罗寒枝抿嘴,她今天没有佩戴任何饰品,看起来简单干净。
“好啊,我喝酒一般也不急,知道是慢慢喝就好。”罗寒枝笑笑,舌头有些捋不直。
但是人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满足。
她一口喝完一杯,倒完她第二瓶最后一杯酒。
起身,走到段洺毅面前。
她没有他高,走近了就要抬头看他。
他长得英俊帅气,气质出众。
更要命的,是他的家世。
段洺毅家世显赫,这才是罗寒枝看中的地方。
她想要麻雀飞上指头,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逆天改命。
“你在想什么?在想,我是不是接待过别的客人,是吗?”罗寒枝简单直接,“刚刚我们聊文学,聊人生,我却没有告诉你我的人生。我,罗寒枝,三岁多四岁,被亲妈几百块钱卖给发廊老板娘,也就是现在会所现在的老板,兰姐。”
罗寒枝抿了一口酒,她似乎快要晕过去,说话慢悠悠的。
“更荒唐的是,这个提议者,是我,三四岁的我。我没有进过一天学校,却自己想尽办法学字,看书,看人情世故,世态炎凉。我生在社会最底层,却可笑地很不甘心,自命不凡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罗寒枝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
贴身的打底衫把她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
罗寒枝把头发散开,她嘴唇上的口红已经没了,可唇瓣仍旧殷红。
她眼神有些迷离:“我还有三四个月就十八岁了。”
罗寒枝起身:“在我老家,好多姑娘十六七岁都生孩子了。”
段洺毅抿嘴笑笑,他坐到罗寒枝旁边。
他端起酒杯,慢慢喝起来:“这个酒,是我从法国一个百年酒庄挑的,叫人托运回国,全世界只有十二支,我有八支,还有两支在博物馆收藏。”
罗寒枝莞尔一笑,显得可爱又知性:“那我今天,喝了你两瓶,岂不是暴殄天物?抱歉啊,我确实不懂,真是辜负这么好的酒了。”
她说完,把最后的酒一饮而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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