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此时此刻,一向坚强的姜亚楠变得脆弱。
她连心跳带动呼吸,都紊乱了。
看她有些可怜巴巴忍着眼泪的样子,段晋洲不忍心再说下去:“好了,亚楠,我们……”
段晋洲还没说完,手机响起来。
他接通后,听了几秒,脸色愈发阴鸷,放在姜亚楠身上的手立马抓紧。
“你再说一遍?罗寒枝是不是疯了!我马上去医院!”段晋洲挂了电话。
姜亚楠已经紧张起来。
她现在听到罗寒枝,就觉得这是个比朱美芳难缠太多太多的女人,看着温柔得体大方,实际做人做事简直是绵里藏针。
倒不如朱美芳那种猪脑子好收拾。
姜亚楠拉住段晋洲的小臂:“怎么了?是不是我爸怎么了?罗寒枝把我爸怎么了?”
姜亚楠一连三问,段晋洲有些不忍心看她的眼睛。
“嗯,刚才我们走了之后,你爸……”
“我爸怎么了,你说!”姜亚楠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不来,也下不去。
段晋洲阴沉着脸:“他……从楼上摔下去了。”
姜亚楠瞬间瞪大眼睛,似有一把刀子刺入心脏。
“罗寒枝,一定是罗寒枝……”姜亚楠无法冷静,她眼神都变了,“刚才,我尊重她是长辈,是女人,是你妈妈,对她没做很过分的事,没想到……不,我早该想到。”
姜亚楠捏紧拳头,手背青筋突起:“我早该想到,我们一走,她会对我爸……难怪,难怪她刚才无动于衷。段晋洲,我,我不想再忍她!”
段晋洲把车开得飞快,阴沉着脸,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那就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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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医院,姜永华还在抢救,姜亚楠焦急得没办法坐下,一直在走廊站着,却又不敢走来走去,怕影响到别人。
段晋洲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一直在打电话。
罗寒枝的手机还是关机,他又打给另外几个人,具体说了什么,姜亚楠也没听清。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手术室大门上。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熄灭。
医生出来,姜亚楠立马跑过去,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我爸爸他怎么样了?”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进入观察期!他从高处摔下来,摔到颈椎,导致颈椎有些形变,又因为他原本有心脏病,摔下来的时候,心脏病突发,导致心脏骤停了一分多钟……”
姜亚楠听得心惊胆战:“所以,他……”
“他颈椎需要重建,心脏也要做搭桥手术,但是我们医院专家教授出国做讲座了,下周才回来,所以置换心脏瓣膜,做心脏瓣膜更换手术需要等,在此之前,可能病人的心脏……”
姜亚楠强迫自己耐心听着不插嘴,但她的眼神已经急迫不堪。
最终医生叹了口气:“等等吧,我们慢慢来!我们会尽力,剩下的看病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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