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医生护士,走到通道洗手池处,一边摘掉手套,用香皂洗手杀菌,一边互相聊着天。
“时医生也是倒霉,帮沈医生做场手术,结果出了事故,这责任归谁啊?”
“还能归谁,肯定是时医生呗,又不是沈医生做的手术……”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沈医生好歹也得有点连带责任。”
其中一位护士长,瞥了眼接话的医生:“现在让谁出来承担责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死者家属一致认定是时医生故意的。”
医生洗手的动作,停滞下来,抬头问护士长:“这话怎么说?”
护士长左右看了一眼后,压低声音,凑到医生耳边,小声道:“那死者不是国际上出了名的医学专家嘛,之前挂过时医生的专家号,和时医生在医学理念上有点分歧,在诊室里辩驳过几句,那专家气得不轻,出去后直骂时医生死脑筋不懂变通是个庸医。”
医生明了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那死者和时医生是有点过节的,难怪这些家属会控告时医生故意的。”
旁边一位医生不乐意听这话:“时医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故意谋害患者啊,说不定他都忘了这件事,不然沈医生找他帮忙的时候,时医生肯定会拒绝的,怎么可能还大度到去帮患者做手术……”
站在洗手池头部的医生,转头扫了几人一眼:“你们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死者家属就是要阴谋论,时医生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的。”
护士长问:“那院里领导怎么说?”
医生道:“还在开会呢,不知道会怎么解决。”
方才说时亦和死者有过节的医生,再次接话:“照我猜啊,这事儿肯定会让时医生一个人扛了,这患者明摆着就是冲着时医生来的,院里领导没必要再把另外一位优秀的医生推出来摊责任,本来影响就够大了,为了院里的形象,牺牲一个医生才是最稳妥的解决方式……”
这几个医生护士的话,系数落在时亦耳中。
他靠在另一处洗手池处,整个身子被洗手池挡住了,没人发现他在这里。
沈宴刷开手术室甬道的门,就看见时亦失魂落魄的,蜷缩在角落里。
“时医生。”
沈宴的声音,吓了医生护士们一大跳,似乎没想到当事人就在这里,纷纷冲干净手,心虚的,快速离开。
沈宴瞥了那些人一眼,再收回视线,看向时亦。
“时医生,我不知道这场手术患者会出事,不然我不会找你帮忙的,现在害你受连累,实在对不起。”
时亦没说话,垂着的眸子,仍旧在沉思,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沈宴见状,弯腰,在时亦旁边地板上,缓缓坐下来。
“时医生,患者年纪大了,做这种手术,本来就存在风险,你别太自责。”
时亦这才抬起眼眸,侧头望向与他并肩而坐的沈宴。
“沈医生,患者的病情,除了心血管疾病,还有其他隐性疾病吗,就是平时没有筛查出来的病?”
沈宴低头,仔细想了想后,轻轻摇了摇头。
“那尸检呢,法医怎么说?”
“法医那边也说没问题……”
时亦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
“难道真是我判断失误了……”
沈宴见时亦开始怀疑自己,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时医生,跟你判断失误没关系,是患者年纪太大了,这才扛不住手术。”
时亦摇了摇头。
“手术失败,怎么能怪患者,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劝阻,去动大血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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