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打断他的话,顺手推了下眼镜,语气淡漠:“去年夏天,有一次,我和洛导吃饭,刚送他回房间,就看见你穿着身兔子装,倒在他床上。”
“自己捆了手,还给自己喂了药,哼哼唧唧的喊'洛导',为了亲近似乎还叫了几声……'阿渊'?”
洛导全名洛临渊,出手即影帝,圈子里人人追捧的金牌导演。
听到这里,梁一峘面色明显变白,听他继续说:“可惜啊,人家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最后还说自己有精神洁癖,忍着恶心,换了家酒店。”
“你……”
“有些人,投怀送抱都找不着门路。”言及此,顾承特意顿了下,懒懒掀起眼皮,看向梁一峘,话音清浅,一字一顿。
“装?什?么?清?高?”
“顾承!”梁一峘咬牙切齿,涨红的脸像是被谁狠狠抽了两巴掌,火辣辣的疼。
“嗯。”顾承应了一声,从善如流的住口,伸手,指了下身后谢祈年的方向,说回正题。
语气散漫,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后面那崽子,我养的。我就算是不要了,填垃圾桶里喂野狗也不会给你。”
“所以,你今晚白来了,滚。”
最后一个字,落地有声。
听得梁一峘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指尖都跟着抖起来。
这话,是骂他连捡垃圾的野狗都不如?
捂着头,梁一峘的手又收紧了几分,青筋暴起,气到心肺绞痛。
换了别人,他早tm挥拳抡上去了,偏偏是顾承,他惹不起,得忍着,强忍着!
梁一峘在心底告诉自己:顾贱人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个临时导师,今晚准走,自己才是能跟到节目最后的正牌导师。
等着晦气东西一走,谢祈年可不得乖乖入他的怀抱吗~
打着好算盘,梁一峘终是一句话也没敢骂,点了下头,连滚带爬的跑远。
呸!君子不跟小人斗,“啊——”
跑的太急,出门时直接摔了个狗啃泥,鼻血飙了一地。
这时,顾承才终于心满意足的站好。
两根手指夹着烟头,正准备转身丢掉,却不想,迎面就撞见了近在咫尺的谢祈年。
后退一步,整个人又被倒逼回窗台上。
男生的眼睛漆黑澄明,利刃一般,在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直勾勾的戳进了他眼底。
手扣在了窗台边,几乎要与他的手贴上,却又没有,只是很好的形成了一个闭环,把顾承,完完全全的困在了墙和谢祈年之间。
将迫未迫,欲撩未撩,这个动作超出了安全距离,实在暧昧。
顾承指节一颤,手上烟头悄然掉落。
下一秒,谢祈年又逼近了一步。
顾承只能被迫后仰,纤腰抵住窗台,头紧跟着微微抬起,45度角,仰视着谢祈年。Μ.
这个姿势很适合接吻。
可谢祈年,明显有更关心的东西:“给你的药,收到了吗?”
“嗯。”
小狼崽挑眉:“你就不关心,我怎么送进去的?”
“溜门撬锁翻窗找备用钥匙都可以,反正不是走正门就对了。”
谢祈年顿了顿,眸色幽深,像是受到了什么夸奖,继续问:“用了吗?”
“没有。”
“为什么?”
“伤的是骨头,外敷的药没有用。”
这句回答过后,两人迎来了良久的沉默。
谢祈年的目光在顾承身上不停巡回,直到嘴唇都有些发干,才继续问:“还是不肯跟我说,怎么受的伤吗?是不是那一年因为我……”
“有必要么?”顾承打断他的话:“你要是医生,还值当我费两句口舌。”
回答一如八年前,倔强的招人恨。
让人恨不得把他的嘴唇咬出血,看看能不能翘出两句实话。
喉结滚了两下,谢祈年不再追问,就在顾承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青年忽然俯身,再次凑近了他的唇。
顾承心下一紧,手扣住窗台,却没有闭眼,也没有躲。
任由谢祈年迫近的动作停在他唇边,还剩几毫米的距离时,不敢再动。
他们就这样站立着,从脚到手,由肩到唇,无一不暧昧,却又都隔着一点距离,远远的,像是无法跨越的银河。
只有呼吸乖巧,率先打破僵局,不顾一切的交缠在一起,叫人忍不住渴求更多。
近到不能再近,几乎要贴上顾承的唇时,谢祈年才将将开口。
一种极其微妙又危险的语气问:“顾叔叔,就不怕我亲上去?”
“你不会的。”顾承回话,气息落在他鼻头,带着浅淡的烟味。
一如他这个人,明明说话很温柔,实际却能把一切掌握在手。
顾承看穿了他。
终于,谢祈年垂下了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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