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似乎没感觉到疼痛,微笑地摊开掌心。
上面是一根不知从哪拽下的黑绳:
“我怕林小姐披着头发不舒服,所以想帮你绑起来。”
口中解释着,他的余光,却瞥向被鹿茶放在桌边的剪刀。
只要现在拿起来,就可以扎穿少女的脖颈,让那一朵朵绮靡的血花,盛开在......
咚!
鹿茶抬手弹了陆渊一个脑瓜崩,打断了他可怕的想法:
“不想变成木乃伊,就老实点。”
被弹懵的陆渊,长睫轻颤了一下。
仿佛一只爪子贱兮兮的大猫,本想扒拉掉桌上的东西,结果被主人提前发现,拍了脑袋制止。
那直勾勾还带着点茫然的视线,诡异的有些乖。
鹿茶随手往他的怀里塞了一个抱枕,声调比之前柔了一些:
“在没包扎完之前,不许松开哦。”
说着,她拔出镊子,重新换了一颗酒精棉球擦拭。
陆渊没应答,也没再有所动作。
散去笑意的眼眸,褪下伪装,回归了一片如死水般的沉寂。
他不是很理解,鹿茶的举动。
明明她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杀死自己,但从未动过手,只是选择反击他的恶趣味。
像是......纵容?
再无可奈何的教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胡作非为。
让宠物和主人的位置,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说亲就亲,又说打就打。
他,看不透鹿茶的目的。
陆渊的心底无端升起一股烦躁,脸上凝结的寒意也越来越浓。
第一次,彻底失去了耐心。
“总算弄完了,你可以自由活动啦。”就在鹿茶起身要去扔掉垃圾时。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突然环住了她的腰部。
紧接着迅速往后一拉。
鹿茶跌坐在陆渊的腿上。
与此同时,一枚锋利的钢针,抵在了脖间,迫使她轻抬起头,对上男人幽暗的双眼。
宛若无边无尽的深渊,伸出了狰狞的枯枝,向上延伸,想要缠住过路的旅人,与其一同坠入黑暗。
“林小姐......我有些事情想不清楚,你可以帮我解答一下吗?”
陆渊低低地说着,往常温润的声音,此刻沙哑蛊惑:
“你到底想我从这里得到什么呢?”
闻言,鹿茶扬起唇角,双手搂住了陆渊的脖颈。
因为向前倾了身,钢针刺到了她娇嫩的皮肤,立刻溢出醒目的血珠。
陆渊鬼使神差收回了手。
见状,小姑娘笑得更甜,几乎是粉唇贴在他的耳边呢喃:
“当然是你吖。”
那温热的濡湿感,仿佛一簇炙热的火苗,灼着陆渊身体一颤。
他干脆更加搂紧了鹿茶。
比预想之中,最好的棉花都要软。
玉白的指节轻绕着她垂落的发尾,玩味的语气,似是逗弄:
“原来林小姐是想要我这个人啊。”
鹿茶认真且严肃的点了点小脑袋瓜,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不白:
“其实我从小就暗恋你了,但你如高岭之花遥不可及,我只能默默地在远处看着你。”
“直到我妹妹要嫁给你,我终于坐不住了,一不做二不休,穿上婚纱,走完了婚礼!”
劣质的表演完毕,鹿茶轻轻抚摸上陆渊的脸颊。
透彻干净的眼眸隐含水光,似是深情眷恋,指腹却恶意地在按着他的伤口:
“所以,你要乖一点,才对得起我吖。”
不然我只能把你手也打断了。
怪麻烦哒。
看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又坏心的报复,最后毫不掩饰的杀意。
陆渊忍俊不禁,只觉得气血在疯狂地翻涌。
那种刺激的兴奋感,就像饥肠辘辘许久的狼,漫无目的地流浪,终于,碰到了可口的食物。
他笑着扣住鹿茶的后脑勺,俯下身。
故意舔去了她脖间的血珠,又轻吻了一下。
凉意夹杂着温柔,让鹿茶本能颤抖,红晕爬上了脸颊。
“咦?林小姐也有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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