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当初你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而且你让我做的事情对我来说无可无不可,所以我没有任何顾虑的就直接答应了。可是现在,心心,你成了我心里最大的软肋,我想保护你,生怕你受到一点伤害,生怕你跟着操心难过。顾虑得多了,心思就不如之前那般纯粹了。”
安心仰眸,将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抓了起来。
男人有两根手指被包扎着,原本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上遍布着纵横交错的伤口,显得十分狼狈,没有以前那么干净漂亮。
虽然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的手有点不太合适,但陆应淮的手的确是很漂亮。
漂亮到安心一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她很认真的看着陆应淮,说,“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的话,那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对等。尤其是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伤得这么重也可以说是因为我,这让我觉得自己对你而言就像是一个累赘,是一个包袱。以前我只是一个人,就算身后有老师和师哥们,也不太想他们为了我卷入什么太大的是是非非。但是现在我有家人了,而且我的家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很靠得住。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给我一个帮助你的机会呢?你这样真的显得我很没有用!”
以前平安无事的时候或许还没什么,可是一旦暴风雨袭来,她就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这让她觉得很挫败,前所未有的挫败!
“心心,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你说的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对你的付出,我不需要你给予我对等的回报。”陆应淮同样认真的看着她,“心心,不要试图为了我不需要的东西,拿走我需要的东西,好不好?就当……是我求求你。”
安心一怔,抬头看着他。
*
午饭刘妈做得非常营养,安心那份她是单独做的。
冉珂拎着两个食盒进来的时候,安心坐在床边低头看手机,陆应淮坐在床上抱着坏掉的电脑正在鼓捣。
吃完饭后,陆应淮午睡了会儿。
当然,他非要安心躺在他的身边陪着他才肯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受伤生病的时候也会变得脆弱,安心甚至觉得他腻她腻得有点孩子气,吃饭睡觉要陪着就算了,甚至除了上厕所以外,都不准她走开一点点。
就好像她只要走开的话,就不会再回来了一样。
安心的确是困了,因为这一段时间来,没有一个晚上她是睡得踏实安心的,不是心神不宁睡不着,就是睡着了以后被噩梦惊醒,尖叫着醒过来。
很多时候深夜醒来面对空旷的卧室,那种冷清和安静简直让她心慌得不行。
她每天晚上都很想他,想到失眠,睡着了被惊醒的时候这种思念会达到顶峰。
此时躺在陆应淮的身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虽然混合了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和隐隐的药膏的味道,依旧让她无比的安心。
她几乎是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她不知道,陆应淮也是一样的。
很莫名,躺在医院比在看守所的那几天还要更加的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