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言将一瓣橘子塞到嘴中,这个女人只是在煊王府,与自己无关,像不像都无所谓。
只要不是在宫中,又如何能膈应到自己呢。
想来那女子也发现了自己与她相似,宁姝言感觉到她的目光时不时的也在看着自己。
萧煜见着宁姝言只顾着吃桌上的水果,嘴角不由的微微勾了勾,晴姑姑去照料她之后,她心思倒是变得细腻多了,也懂保护自己了。
旋即和声道:“今日这道鱼不错,昭妃你一向爱吃鱼,也尝尝。”
宁姝言抬起眼帘望着萧煜,他下颚轻轻垂下,心下会意,会心一笑道:“好。”
言罢,她伸出筷子夹起一块如豆腐般柔嫩的鱼肉到嘴中。
众妃脸上的笑意不禁有些僵硬,能让皇上知晓妃嫔的喜好,恐怕这后宫也只有昭妃一人了。
皇后依旧是一脸的娴静端庄,颇有正妻之范。
回到揽月阁中,宁姝言腹中却还是有些空空的,在宴上也没用什么东西。就让秋乐去做了云吞吃。这也是她每一年除夕夜晚必吃的。
初一这日各宫都响着鞭炮声,喜气洋洋。
本是阖宫朝见太后的日子,因宫中没有太后,所以宁姝言去了凤栖宫就回揽月阁了。
自从萧煜知晓自己孕吐后,便免了晨昏定省,就连行礼问安也一并免了。
所以近日天气不好,下雪路滑,她也不曾出门。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终于在正月初六才停了。
雪融之时,是最冷的时候。
宁姝言窝在榻上看看书,练练字打发时间。
“娘娘,季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宁姝言正拿着话本看得入迷,就听着子楹的声音袭来,不用抬头便知晓此刻定是笑出花儿了。
因为自己有孕,所以季太医每日都会来揽月阁,一来二去两人自然就更加熟悉了。
片刻季太医就走了进来,如往日一样诊脉,询问道:“娘娘今日孕吐还严重吗?”
提起孕吐,宁姝言就蹙起了双眉:“都一样,晨起时会吐一次,用了膳也会吐。吃些梅子方才好得多。”
季太医将脉枕放在药箱中,恭敬道:“娘娘梅子也不可吃太多,尤其空腹的时候,容易伤胃。”
又叮嘱了几句,季太医才离开。
宁姝言看着子楹一副又要跟着季太医走得样子,拧眉道:“秋乐,你去送季太医。”
子楹刚跨出两步便停下,待季太医出去后,宁姝言凝视着子楹:“这么喜欢他?”
旁人或许不了解子楹,可是宁姝言见她那眼神便知晓对季太医用情至深。
子楹闻言低头揉搓着衣角,犹如三月的迎春一般,娇丽而羞涩的笑着:“应该算是很喜欢吧。”
宁姝言瞧着她这样,真真有些头疼,枉费往日自己给她讲的那些大道理了,依旧沉迷于情爱之中,且还不知晓这份感情能不能得到回应。
思忖片刻,宁姝言道:“明日本宫问问季太医。”
子楹听着脸蛋绯红,羞答答的低垂着头,缓缓的点一下头。
她觉得,季太医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所以……她便没有拒绝宁姝言去问季太医。
“外头出太阳了,陪本宫到庭院中晒晒太阳吧。”
子楹满脸堆笑着过去扶宁姝言。
冬日的阳光给宁静而寒冷的冬日添了舒暖的气息,庭院中瞬间被洒满了金辉,从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中穿过,投射在地上,形成斑驳的树影,瑟瑟摇动。
宁姝言走至庭院中,却好像听到秋乐的和季太医的声音在宫殿外头,似是听多了一两句成家什么的,宁姝言一时有些好奇便上前走去。
子楹自然也在身边跟着。
听秋乐温柔的声音比平时更添一分羞怯:“从季太医的医书上的注解,奴婢就知晓您定是一个细心且善良之人。也不知哪位女子有幸能与您休戚与共。”
说这话时,秋乐眼中有绵柔的神情。
宁姝言明显感觉到一旁的子楹扶着自己的手僵硬无比,转头只见她怔怔的看着前方,花容骤然失色。
季太医只是淡然一笑:“在下从未想过这些事。”
秋乐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胭脂色,在温暖的阳光下低头含笑:“季太医您常日都在宫内,也应该寻一女子帮衬您打理家务,以至于回家后也有口热饭吃。”
季太医依旧是神色清朗,点了点头:“秋乐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太医院了。之前交给你的那些穴位,若是娘娘吐的厉害的时候你多替她按压一下。”
说罢,季太医转身就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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