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九月间中旬,秋风萧瑟,风光绚丽,树上黄澄澄的一片。
宁姝言月事来了,这一次竟觉得小腹有些微疼。就正坐在庭院中一边晒太阳,一边喝茶。雨后的太阳格外的舒适柔和,不免晒得人有些慵懒,腹中的不适倒是好了一些。
却听见外头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宁姝言坐起身来,见一位宫女神色慌张的进来,她认得是玉漱宫的宫女紫芜。
进来后她扑通一声跪在宁姝言面前,宁姝言也被吓了一跳,听她道:“修仪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小主。”
宁姝言猛然起身:“出了何事,你仔细说。”
紫芜道:“南宫采女宫殿门口被撒了油,险些摔倒。有宫人瞧到紫依从袖口中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皇后怀疑是我们小主所为,方才被带去了凤栖宫。修仪娘娘您平日里与我家小主交好,求您帮帮她。”
说着她着急的磕了一个响头。
宁姝言心里一颤,程音之前就说过,庄妃不能留……
她凝视着紫芜:“你告诉本宫,此事到底与你们家小主有没有关系,本宫才好帮她。”
紫芜微微一愣,难以开口。
宁姝言急道:“若是你想救你们家小主,就一五一十的告诉本宫。”
紫芜有些犹豫,可是此时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她连忙道:“是,是我家小主做的,南宫采女曾经害我家小主流产,小主说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实在没想到被人看见了这一幕。如今皇上和皇后已经在凤栖宫,还有指证的宫人也在,小主凶多吉少,奴婢只有来求娘娘您想想办法。”
宁姝言眉毛紧蹙,又气又急:“程音她真是莽撞!”
紫芜心急如焚:“小主都做的隐蔽,没想到会被人发现。”
事情都做出来了,再后悔也没有办法。
宁姝言沉思着搅着手中的绢子,好似龙卷风一般旋转起伏。
片刻,她手就停了下来,眸光微亮。
交代和叮嘱好紫芜和秋乐,宁姝言就带着子楹去了凤栖宫。
没有坐轿辇,而是选择步行穿插一条近路走了过去。
等宁姝言一路赶过去时,已经满头的汗水。许是月事来了的缘故,只觉得四肢酸软。
不过宁姝言此时顾不了那么多,她用绢子将额头上的汗水擦去,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和仪容,压抑着慌张的心缓缓走近凤栖宫。
“既然不是你倒的油,那你倒是与本宫说,当时你袖口中藏的什么,为何神色慌张,不肯示人?”
宁姝言走到门口,就听见皇后质问的话语,不等跪在地上的紫依回答,她就进了大殿。
殿中竟还有颖昭仪和琳昭容,相当于高位中也只有自己没有来,也不知是无意还是皇后不通传自己的。
她屈膝行礼道:“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见宁姝言前来,微微一愣,旋即恢复自然。倒是萧煜和声道:“昭修仪来了,坐。”【1】【6】【6】【小】【说】
程音抬头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幽幽望着宁姝言。
宁姝言并不着急坐,而是对萧煜柔声道:“臣妾听闻,南宫采女今日差点摔倒了?”
萧煜还未开口,皇后便道:“本宫正在审问禧婕妤身边的宫女,昭修仪来了就先坐下吧。”
宁姝言颔首应下,也没见程音一眼,平静的坐着。
皇后看着紫依,语气严肃:“本宫问你话,若仪和宫的油与你没关系,那你倒是说当时你袖口中藏的何物,为何鬼鬼祟祟?是否是受了禧婕妤的旨意?”
紫依吓的瑟瑟发抖,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低声道:“奴婢,奴婢没有鬼鬼祟祟,仪和宫地上的油也不是奴婢弄的。”
皇后见她依旧不松口,脸色一沉,斥声道:“人证在此,还不承认,如此本宫只有送你去慎刑司了。”
程音和紫依吓的一软,这时宁姝言连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指证紫依的宫女道:“臣妾想问一下这个宫女。”
皇后手微微一紧,眼看着禧婕妤百口难辩,就要定罪了,没想到半路中又杀出个昭修仪来。
见皇后不说话,萧煜点点头,让宁姝言问。
宁姝言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缓缓道:“你是亲眼看到禧婕妤身边的宫女在仪和宫门口倒的油?那本宫问你她手中的东西长什么样子?是什么颜色?”
她语气虽然平缓,可是一字一句却有着身为一宫主位的威严。
那跪着的宫女显然没有想到宁姝言会这样问,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这倒是没有瞧仔细。但是奴婢看到她站在仪和宫门口停顿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四周。鬼鬼祟祟的模样。”
宁姝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办了。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紫依在仪和宫时是否是未时初左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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