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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他为了摆脱展阿卓,不惜跑到县衙诬告,害得展阿卓不得不放弃了一座银矿,才勉强渡过此劫。
后来展阿卓雷霆报复,直接断了段正道的仕途。让他一辈子只能憋憋屈屈的做一个佐官。
齐谨之虽没有亲见段正道的现状,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似段正道这般心比天高、自持天才的读书人来说,断了他的仕途,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现如今,段正道肯定恨毒了展阿卓,也恨毒了展家,真若是有机会报复,他哪怕赔上性命也愿意!
而齐谨之也没打算要段正道去死,他只是让这位展家二姑爷多和连襟亲近亲近。然后顺手从齐勤之手里‘拿’点儿东西罢了。
“有把握吗?”齐令先沉声问道,但语气中却有隐隐的兴奋。
他已经听出来了,儿子既然这么说,定是有了七八成的把握。没准儿,就在他们父子说话的当儿,西南那边已经得手了呢。
“有!”齐谨之直起腰杆儿,自信满满的说道。
“有了老祖宗的手记,咱们便能制造出更好的火器,瓷雷什么的,弃了也就弃了。”
齐谨之热切的说。“所以儿子就想着利用这些注定要废弃的东西去做点儿事,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总没有浪费了祖宗的心血呢。”
齐令先不住的点头,望向齐谨之的目光满是骄傲。“好好,你能想得这般周到,父亲甚是欣慰。就按你的计划来,待会儿为父便命人去北郊安排。”
“多谢父亲!”
齐谨之忙躬身行礼。
齐令先摆摆手,笑道:“自家父子,说什么谢不谢的。明日你尽管去做。为父定会全力支持。只一件事,你行事的时候,必须谨慎再谨慎。萧道宗不简单,‘军方’的来历极为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如此,咱们的诸多努力也就白费了。”
“是,儿谨遵父亲的命令!”
齐谨之恭敬的应声。
齐令先又细细交代了几句,确定明日的计划没有疏漏,这才打发齐谨之出去。
齐谨之大步出了书房,单看背影就透着一股子傲气。
齐令先眯了眯眼睛,脸上的笑容变得很冷,心里却愈发相信妻子和儿媳妇的猜测。
静坐在书房良久,齐令先起身来到靠墙的百宝阁前,抬手扭动了一下架子上的一个前朝青瓷花瓶。
吱呀~~
百宝阁竟像门一样,缓缓的向外打开了。
齐令先又转了一下花瓶旁边的白玉莲瓣碗,只听得轰一声闷响,百宝阁后的墙壁向右侧移动了起来,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小门。
齐令先取了个灯笼,拿火折子点燃,然后举着灯笼进了小门。
他的人影刚刚消失在门后,便又轰的一声响,打开的墙壁又合拢起来,百宝阁也自动的转回原位。
小门后是一级级的阶梯。
齐令先提着灯笼,顺着台阶来到地下的密室。密室一共有五间,全都是用厚重的青石累成,里面是一层厚厚的钢板,最里层则包裹了一层的棉花。
“老爷!”
几个人影悄无声息的闪了出来,齐齐向齐令先行礼。
齐令先摆摆手,示意他们‘照例’。
几人没有言语,两人一组,分别进了四周的密室。
齐令先则一人进了正中的那一间。
关上厚重的铁门,密室里没有门窗、没有夹层,四周隔壁全都有齐家死士看守。
除非是有长了顺风耳的神人,否则根本无人能听到齐令先在密室里说了什么。
“大奶奶从萧十九的口中知道了刘贤妃和丹阳公主母女的事,大奶奶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夜命人去了西南。另外,大奶奶继续命人四处寻找佛法精湛的高僧、或是道法高超的真人,”
密室里,一个长得平凡无奇的中年男子躬身站着,低声禀报。
齐令先也站着,原因无他,密室里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没有。
“老爷,大奶奶似乎认定了大爷有问题,平日里想方设法的跟大爷吵架,次次都气得大爷拂袖而去……属下不知该不该说,那什么,自从洛阳回来,大爷和大奶奶从未同房。”
“还有,大奶奶还曾经去了静月庵,可惜静月庵有影卫把手,属下根本无法靠近,所以并不知道大奶奶与萧妩说了什么。”
“还——”
齐令先抬手打断他的话,“好了,大奶奶的行踪就查到这里。从即刻起,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看好大爷。不管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给我查个清清楚楚。另外,通知西南那边,命他们密切关注齐勤之和展家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齐勤之,他最近有何异常,让西南那边多多留意。”
“是!”没有怀疑,没有问询,中年男子利索的应声。
这才是齐家真正的暗卫,或者说‘死士’,他们只对家主忠心,哪怕是家主的妻子、儿女,如果家主需要,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当做任务目标。
所以,别说是监视齐谨之了,就算是杀死他,只要齐令先发了话,他们都会严格执行。
打发了中年男子,齐令先一个人站在密室里喃喃自语,“莫非他真是假的?唔,细细观察的话,确实有些细节看着不对劲。但,如果他是西贝货,那、那真的博衍去了哪里?他、他还活着吗?”
一想到出色的儿子可能变成了孤魂野鬼,甚至魂飞魄散,齐令先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另一边,顾伽罗也在询问,“你确定吗?这个法子保险吗?”
萧十九穿着利索的男装,立在罗汉床一侧,轻声回道:“好叫少主知道,属下反复问了那道士,他说此法虽有些凶险,但也有六七成的把握能成。他还说,时间若是拖得太久,大爷就可能危险了,到时候就算找到了万全的法子,也恐怕——”
顾伽罗小脸煞白,眼底晦暗不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