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急忙开口,同时示意田教授坐下。
“信口开河,一点也不切合实际。”马老也忍不住低声哼了一声。
“谁还有另外的看法?”谭广平问。
其他人都不吭声了,刚才田教授开口,梅司长已经不怎么高兴了,如此一来其他人多少也都有了顾虑了,不说不错,多说多错,没有一定把握,还是少开口为妙。
“一群饭桶。”
马老又哼了一声,捅了捅方寒:“你来说。”
之前已经拒绝了马老一次了,这一次方寒再要拒绝,估么着马老就真的生气了。
方寒举了一下手:“谭主任,我能说说吗?”
“小方啊。”
谭广平笑着道:“你也是咱们科室的医生,有什么看法当然可以说,大胆的说。”
要是别的小医生敢在这种场合插嘴,谭广平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群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会诊,一个进修生有资格插嘴?
可方寒谭广平还真要给几分面子,别的不说,马老就在边上坐着呢。
刚才他们会诊,谭广平可是时不时的看着方寒和马老,原本马老距离方寒半米多远,这会儿已经越走越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也就一拳左右。
最主要的是方寒坐着没动,马老一直往过凑,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方寒站起身来,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看向梅立民:“梅司长,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你问。”梅立民淡淡的道。
方寒是和马老一起来的,梅立民也知道,倒也没有不给方寒面子。
“我想问一下梅老的性子如何?”
梅立民沉吟了一下,这才道:“怎么说呢,老爷子的性子要强,说什么是什么,说一不二,容不得别人质疑。”
这几乎是大多数身居高位的人的性子了,哪怕以前不是,时间长了也都成这样了,毕竟手握大权,身居高位。
“梅老对自己的这个病怎么看,是希望尽快好呢还是很随意,已经看淡然了?”方寒换了一个问法。
梅立民看了一眼方寒,好半天才道:“老爷子自然是希望尽快好,谁也不希望自己这么病着不是?”
“如果有一个法子能医好梅老的病,可这个药要梅老亲自去找,您觉得梅老会同意吗?”
“必须老爷子亲自去找?”
梅立民愣了一下,这世上有什么药需要老爷子亲自去找的?
谭广平和薛文辉等好几位专家这会儿都眼睛一亮,听出方寒的意思了。
方寒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刚才谭主任等人已经说了,梅老的这个病属于退休综合征,梅老的心结解不开,因而食欲不振,睡眠不佳,一有时间就操心以前的工作,劳心劳力,治疗梅老的这个病有两个法子,一个是劝说,解开梅老的心结,另一个就是转移梅老的注意力,给梅老找点事做,让梅老从退休的影响中走出来。”
治疗这个病,患者家属是要配合的,不能瞒着,因此方寒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梅立民自然听得明白,急忙道:“你继续说。”
方寒道:“我的法子是,哄骗梅老,说要治这个病,需要一味药引,这个药引比较奇特,需要梅老亲自去找。”
梅立民微微沉吟,然后道:“老爷子应该是愿意去找的,只不过老爷子的身份毕竟不同,不能出远门,有些地方也不能去,这个药引短时间内也不能让老爷子找到吧?”
“不一定是去什么地方找。”
谭广平笑着接过话茬道:“可以是某种植物,必须老爷子亲自栽种,亲自照料,每天浇水,每天施肥,这半年一年的下来,老爷子的心结自然也就解开了。”
“嗯,谭主任说的不错,可以找一些有趣却有意义的事情让老爷子做,这样既不无聊,也能分散老爷子的注意力,时间长了老爷子自己或许就习惯了,想明白了。”
“好,这个法子好。”
梅立民笑着道:“这件事还要谭主任和.....小方是吧,小方多多费心,想一个好的法子,能说服老爷子的法子。”
比起之前田教授说的什么让儿女多多陪伴老人的说法,方寒的这个办法自然让梅立民很高兴。
这倒不是说梅立民不孝顺,实在是有些事没办法,事实上梅老就住在燕京,梅立民也在燕京上班,每天晚上梅立民都会回家的,可白天呢?
梅立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着老爷子吧?
而且以梅老的性子,你真要整天呆在他边上,他还真不见得高兴,方寒说的转移老爷子注意力这个法子才是真正的有效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