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究竟睡了多久,只是在一个仿佛永不停歇的噩梦间,猛地惊醒!
依旧是在一片昏黄的光线之中。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现在,该是夜半时分。
而她的身旁……
看着身侧熟睡的人,银色的长发微散,银白的面具已是又遮面。将属于流痕的那一面,那一张脸,完全遮住。
镜司怜静静的看了会儿,捂着胸口,缓缓起身。
翻过他身侧,下床,机械一般的,缓缓出了房门。
将近九月的夜,微微清凉。
月色下,镜司怜缓步走出院子,缓步走出陌生的宅邸,出了宅子良久,无神的视线看着夜色。
一时间,竟是觉得,无处可去一般。
半晌,捂着疼痛的胸口,缓缓蹲下身子。
将脸埋在双臂间,感觉肩头上缓缓被披上一件衣物。
镜司怜未抬脸,许久。
挥手。
暗处,暗一身影闪下。
“陛下。”
镜司怜缓缓起身,未看身后人,冷道,“回京。”
暗一一楞,看了眼镜司怜身后百里镜司,随即应声,“是。”
镜沧京城。
风尘仆仆的马车缓缓停在皇宫门口。
车帘被自内掀开,镜司怜轻踏着步子缓缓下车,下车的同时,迎上似是在宫门口等候多时的上官砚与秦什身影。
镜司怜白着脸色,未看他们一眼,步进宫门。
反倒是那两人,见她脸色惨白消瘦的身形,脸色解释一变。
急急跟上,直到镜司怜进了寝宫。
上官砚跟在后,急道,“听说你受伤了!还很重?不好好养好伤这么急着回来做什么?京城近日无事!”
秦什也是急道,“陛下,让臣为陛下号个脉吧!”
镜司怜挥手,“朕无碍。”
说着道,“命令百战军包围摄政王府!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上官砚与秦什一楞!
上官砚急道,“……你要人包围摄政王府?”
他没听错?
她与摄政王关系不是一直极好的吗?好的他都都嫉妒到不行!这突然怎么的,要包围摄政王府?
还任何人不得出入?这是……要软禁摄政王?
镜司怜眯眼扫了他眼,“立刻去做!”
说完便是进入寝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房门外,上官砚与秦什互看一眼,同时皱眉。
秦什道,“……依付丞相看,这会是怎么回事?”
上官砚紧皱眉,似是思索好一下道,“……谁知道呢!许是和摄政王吵架了?”
秦什,“陛下不是会意气用事的人!”
都将摄政王软禁了,这会是普通的吵架?
上官砚眸色动动,随即脸色一沉,“难道那百里镜司欺负她了!我早看那百里镜司与以前皇公主府那流痕根本是一路货!”
秦什皱紧眉,“嘘……付丞相还请慎言!”
说着也是小心翼翼的看向紧闭的房门!
上官砚皱眉脸色更沉!
“我这就去命人包围摄政王府!也正好找他问个清楚!”
说着急急离去!
秦什看着,脸色微微严肃。
再是看下紧闭的房门,皱眉。
怕是这事不简单!否则陛下也不可能这般动怒到要软禁摄政王!
但是……会是何事?
他们的对话,镜司怜在寝室内听的清楚。
靠坐在床角,稍稍将脸埋紧在双臂间,捂着疼痛的胸口与肩头,半晌,未动。
回想这一切,只觉得仿佛像是置身梦境中一般。
她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了!
回京城的一路,她迷迷糊糊,几乎都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强撑到京城,她只觉得……
已是极限了!
忍着不让自已落泪,却是不能。
泪一滴滴滑落眼角,镜司怜缓缓缩进身子,将脸埋紧在双臂间!
努力不去回想,不去在乎,却是不能!
也是此刻,方认清现实。
原来,自始至终,她仍是一具木偶!仍是他手中一具由他掌控的提线木偶!
她早该想到的!
一直觉得,流痕很多地方很像百里镜司。
仔细回想,难道不该是百里镜司像极了流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