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皇后的缘故,大齐并不推崇礼教的男女之大防,女子的地位甚至比之前朝还有所提高,甚至不乏女官之流。正因如此,众多年轻女子不必拘禁在闺房的方寸之地,也可结伴出门游玩赏景,诸如萧知南这种手握权势的高阀女子,离家远游也无不可。
此时的无量殿中就有不少出身世家的千金小姐,毕竟这场集会中不乏优秀俊彦,对于这些女子来说,什么春闱秋闱都与她们没什么关系,谈论最多的还是各种出彩男子,比如说当下正在殿外对峙的那两位年轻公子,可不就是夺了整场集会的风头。
这些家世显赫的女子们聚在一起轻声细语,对外头那两位年轻俊彦评头论足,有说那位持折扇的公子儒雅俊秀,有大家风度,也有的说佩剑公子英武不凡,若是拔剑必定是神采飞扬。
女子们分成两派各自争论不休,最后终于有人问道:“话说这两位公子出彩是出彩,却是瞧着眼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都是从北边过来的。”一名刚从长辈那边听到只言片语的女子笑道:“那位手持折扇的公子复姓端木,是从帝都来的,别说在我们江南,就是在帝都也是第一流的家世。至于那位佩剑公子,也不简单,正是前段时间闹得满城风雨的剑宗少主,道门镇魔殿那么多高手都没能把他怎样,可见也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这两人怎么对上了?”一名长着娃娃脸的女子惊讶道:“而且瞧着还有点水火不容的意思。”
其中家世最高的谢姓女子压低了嗓音,轻声道:“这男人撕破面皮还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女人!听我爹说,这名端木公子想要迎娶公主殿下,偏偏公主殿下又青眼那位徐公子,这两人为了争抢公主殿下,可不就成了仇敌!”
“那可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了。”一众女子纷纷掩嘴轻笑。
要说这些世家女子,可不是就只会相夫教子,嫁人之后作为一家主母,要操持一个偌大家族的里里外外,大到年节来往迎送,小到掌管下人仆役,甚至还有各种开支进项,不比三司衙门的差事轻省多少,没有点心机手腕是决然不行的。
所以世家女子不但要像男子那样识文断字,也被长辈教导为人处事之道,论起担当能力,未必就比男子差了,只是少了那道名为科举出仕的龙门而已。
谢姓女子兴许是因为家传渊源的缘故,对于时政要闻颇为热衷,轻声道:“咱们大齐自立朝之始就只册封过四位公主,分别是远嫁后建的崇宁大长公主,因病早亡的汝宁大长公主,孀居帝都的永嘉长公主,以及当今圣上亲女齐阳公主。齐阳公主也是唯一的待嫁公主,算算年纪和我们相差仿佛,都是该找夫婿的年龄,不过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这位公主殿下多半是要嫁入某位权臣家中,也是身不由己啊。”
说到这儿,一众女子难得沉默,说到底都是些青春年少的女子,哪个不曾向往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只是家教如此,世道如此,让她们早早就绝了这份心思,只求能嫁个知道体恤又能上进的丈夫,如此便已是天大的幸事。
殿内女子们说些闺阁密语,优哉游哉,殿外却是针锋相对,一触即发。
其实论背景家世,现在的徐北游远远比不过端木玉,不过徐北游却占了地利的优势,归根究底这里是江南,张雪瑶等人近在咫尺,而端木睿晟却是远在帝都,如此一来就在无形中将徐北游和端木玉拉到同一水平线上,接下来就要看各自手段本事如何。
徐北游轻抚过脸上那道已经变得很浅的伤痕,道:“当日端木兄给我留下一个教训,让我记忆尤深,至今不敢相忘半分。”
端木玉挑了下眉头,“哦?那徐兄的意思是……”
徐北游向前踏出一步,轻声道:“今日我想要再向端木兄讨教一番。”
端木玉用手中合起的折扇拍打着掌心,身旁的锦袍高手立刻躬身上前。
在李青莲的复杂目光中,徐北游终于按住了腰间天岚的剑柄,做出一个标准的拔剑姿势。
下一刻,端木玉手中折扇噗的一声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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