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都想以道祖正统自居,互不相让,于是争执不休,甚至是大打出手,玉清一脉在打败驱逐上清一脉之后,以道祖正统自居,无人敢于反对。”
徐北游顿时有些恍然,道:“道祖传道,本应是一家,因三位大道君之故,一分为三,若是上清止于十六,玉清止于十五,太清止于十四,便是三脉重新归一之时,不知晚辈所言可对?”
中年道人微微抚须,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徐北游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心情复杂无比。自他从师父的手中接过剑宗衣钵,便立志要重振剑宗,复仇道门,可如今却有人对他说,剑宗会亡,道门也会亡,那岂不是两者同归于尽的下场?若真是如此,他当下所做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似是看出了徐北游心中所想,道人复而又道:“你也不必担忧,三脉恩怨纠缠达两千年之久,想要重归一家又岂是一朝一夕之功,没有上清之主,没有玉清之主,并不意味着上清和玉清两脉就此不存,两脉仍旧会雄立世间,想要真正做到三脉归一,还要等到一百九十年之后……”
道人的话语戛然而止。
徐北游听得满头雾水,不得不追问道:“那时会怎样?”
道人摇头道:“若是你能活到那个时候,自然就会知晓,若是你活不到那个时候,不管你是飞升离世,还是化作一抔黄土,都已经是你的身后之事,与你无干。”
徐北游对于道人的说法并不认可,洒然笑道:“不管身后百年、数百年之后如何,人活一世,不能只为自己而活,总是要后人谋划几分,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既然知道了,总要在尽可能的情形下尽力而为,如此才算是问心无愧。”
中年道人对于徐北游的话语不置可否,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只是说道:“人力有时而穷,哪怕是天上的仙人,也是如此,你若是事事如此,只会让自己身负千钧重担,终是难求逍遥自在。”
徐北游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道:“晚辈刚才一直在想,前辈到底是哪位祖师,竟然能知晓这等天机。”
中年道人笑而不语。
徐北游再试探问道:“前辈是否知晓晚辈来此的目的?”
中年道人淡然道:“无非是寻觅一份机缘,以求成就所谓的佛家金身。”
徐北游气息一凝。
中年道人轻轻弹指,轻声笑道:“道之大,远非道祖一家之道,修道也是如此,大可不必拘泥于一家之中,也可博采众家之长,求同存异,触类旁通。”
然后道人望向徐北游,问道:“你可知道贫道之本尊是谁?”
徐北游面露迟疑之色,皱眉道:“晚辈却是不知,晚辈先前以为前辈是上清大道君,可现在听到前辈一番话语之后,又不敢确定了。”
中年道人淡淡一笑,身周开始有光华涌出。
片刻之后,光华散去,道人已是大不一样,脑后生出功德之光,身着淡青道袍,怀中抱有一剑。
那一剑,徐北游十分眼熟,因为就在前不久,他还曾请下此剑,用以对战尘叶的五方天帝法相。
道人淡笑道:“贫道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