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而不在一隅之地的魏国,只是父皇已经不在了,至于朕这位已经不算新的新君,还不能让这位舅舅心服口服。”
谢苏卿轻声道:“陛下这次前往江都……”
萧玄打断他道:“还是你最懂朕。”
若是正常南巡,多半要走走停停,观赏各处风景,体察民情,周知吏治,所以行程一般都会很慢,不过这次萧玄的江都之行,名义上是南巡,实则却是直奔江都,所以出帝都城之后,皇帝銮驾很快就会改为乘船而行,沿着东江大运河一线南下江都。
帝都正阳门前,负责送行的太子殿下望着远去的皇帝銮驾,向身后的首辅大人问道:“韩相,您为何不同意父皇去江都?”
韩瑄平静回答道:“回禀殿下,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江都此时吉凶未明,陛下以万乘之尊而贸然前往,非是……”
萧白转过头来望向韩瑄,轻声道:“非是什么?”
韩瑄沉声道:“陛下身系一国安危,却使己身身陷险地,非是圣主所为。”
萧白并未因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语而动怒,反而是笑道:“韩相怕是多虑了,江都毕竟是朝廷的江都,在父皇前往江都的同时,禹匡的后军已经正式由湖州进驻江州,届时江都是铜墙铁壁一般,何必忧心。”
韩瑄说道:“殿下怕是忘了前不久的圜丘坛之变,殿下也是修士,应当了解修士,差点将文武百官置于死地的不是叛乱的中军,而是青尘、冰尘等地仙十八楼境界的修士,最后真正一锤定音的也不是守陵军,而是因为先帝亲自出手,方能彻底平息叛乱,所以说到底,江都是否安全,可不是看有多少大军驻扎防御。”
说到这里,韩瑄沉声说道:“这次秋叶亲至江都,又有镇魔殿殿主尘叶、众多峰主、殿阁之主、亲传弟子相随,未必就比圜丘坛的阵仗小了,可是先帝已经不在,话又说回来,如果这次去江都的是先帝,老臣也就不必说这些话语了。”
萧白按住腰间的剑,轻轻一笑。
韩瑄的视线落在这把剑上,脸色微变,缓缓说道:“若是老臣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先帝曾经所持的天子之剑。”
萧白微笑道:“当年先帝就是用此剑斩杀了上任天机阁阁主、白莲教教主傅尘,又与大剑仙上官仙尘互换一剑。此剑,举世无敌。”
“父皇带走了传国玺,所以将此剑留给孤,以防不测。”
韩瑄微微皱眉,说道:“就算陛下带走了传国玺,那人毕竟是当今的天下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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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说道:“韩相觉得道门会彻底撕破脸皮?虽说这段时间里朝廷与道门龃龉不断,但毕竟在明面上还是相合一处,而且严格来说,父皇还是掌教的晚辈,掌教当年也是父皇的启蒙师父之一,父皇名中的那个‘玄’字就是由此而来。”
韩瑄长长叹息道:“人心易变,秋叶再如何宛若仙人,终究还是个人,所以老臣才说江都吉凶未明。”
萧白沉默片刻后说道:“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