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霆被送进医院,进行伤口的恢复和调养,他拼死拿回来的账本,也递交给了检察院。
账本上记有靳文耀和缅甸烟草公司的非法交易,他通过缅甸走私贩购买过不止一次的香烟,证据确凿,很快靳文耀就承认了罪行,交代当年谋害北谷丰的经过。
他前前后后给北谷丰送过四次香烟,时间长达一年,他称自己是害怕北谷丰报复于他,干脆先下手为强,借助香烟给他投射慢性毒药,却没想到他会在战场猝死。
靳文耀对所有的罪行供认不讳,将罪责一并承担下来,说唐蓉也是被他蒙蔽了,根本不知道那烟草有毒,说她是无辜的。
唐蓉在关押期间,整个人的戾气已经褪去不少,在听到靳文耀将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之时崩溃大哭,终于松了口,说谋害北谷丰其实是她的主意,她才是主谋。
由于北谷丰的案子是上头要抓的重案要案,靳文耀和唐蓉的罪行又证据确凿,案子判的很快,靳文耀以故意杀人罪和走私毒品数量较大从重处理被判处无期徒刑,唐蓉则以故意杀人罪,隐瞒毒品罪,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而曾经的北司令北谷丰沉冤昭雪,重新恢复军衔及授予烈士荣誉称号,予以将衣冢移至烈士陵园。
案子流程整个儿走完,已经是五月份了。
唐蓉由检察院移至清河监狱,临走之时,她要求见北悦一面,此时北悦肚子已经七个月了,正在家里休产假,听到这个消息,良久,说了声“好”。
季南霆很是担心,怕唐蓉会迁怒于北悦,再说些伤情分的话,北悦这一去,定然会受伤。
“那也要去,她毕竟生我一场,我应该去送送她。”
北悦态度很是平和。
季南霆无奈,还是陪着她去了。
……
北悦是在检察院的审讯室见到的唐蓉,两个人之间隔了一道玻璃,也将母女二人隔在了两个世界。
唐蓉穿着橙黄色的马甲,长发剪成了及肩的短发,妆容半丝没有,与以前那个精致风韵的女人简直是天差地别,北悦怔愣一刻,差点没认出来。
刚坐下,唐蓉就捋了捋腮边的头发,“怎么,认不出我了?”
“差一点。”北悦很诚实地回答。
唐蓉微微笑着,“到底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以前还不服老,结果在这里面待了两个月,脸上的皱纹也终于藏不住了,每天都在往外冒。”
北悦抿了抿唇,心道这还是在检察院里待了两个月,若是转移到监狱,便又是另一个世界了。
清河监狱位于南城郊区,关押的都是重犯、要犯,环境自然比不上这里,去了那儿,唐蓉和靳文耀分属女监、男监,见不到面,说是咫尺天涯也不为过。
不过唐蓉的精神状态,倒是比北悦想象中要好很多,她淡淡开口,“我以为,我们一见面,你就会对我破口大骂。”
唐蓉又笑出来,点点头道:“换做以前,或许我真的会那样做。”
北悦望着玻璃窗后面的女人,说不出的陌生,她似乎化尽了全部的犀利和锋芒,整个人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知道监狱是个能让人从身体到心灵都脱层皮的地方,在唐蓉进来之初,她也从季南霆那里打听到,她状况并不好,不说话也不吃饭,每天就一个人在角落发呆。
可今天从见面开始,她就一直在冲她笑,甚至比以前面对她时笑的都多,像是另外一个人在跟她说话。
“这阵子我一直在回想,好像从小到大,我每次见到你不是打就是骂,没有一丝好声气,也难为你能忍受我那么久,我这个母亲,做的实在不称职得很。”
北悦听着唐蓉的话,眉头重重一拧,她现在,是在跟她忏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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