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北悦都在伍媚那里蹭住,情绪总是恹恹的。
伍媚知道了陈怡的事情,也是感慨外加愤怒,但见北悦一直情绪不振也有些担心,劝她,“死者已逝,活着的人也得继续过日子啊。在我这住了两天,你人瘦了四斤,再这么下去你家季南霆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起来吃点饭,活动活动,别躺尸了。”
她生拉硬拽着把北悦从床上弄起来,摁在沙发上,塞给她一个馒头,面前摆着稀饭和咸菜,真是清淡如素。
北悦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馒头,捏了捏,“你就给我吃这个?”
“怎么了,馒头就咸菜还不好?健康又美味。”
伍媚在北悦的瞪视下,只得说实话,“哎呀好啦好啦,这是季南霆特意嘱咐的,说你好几天没吃饭了,让你一上来别吃大鱼大肉的,容易消化不了,恶心什么的。老娘这可是跑了老鼻子远到中餐厅给你买来的,你还嫌弃。嫌弃别吃了,回头我拿来喂狗。”
北悦:“……”
吃馒头没什么,稀饭就咸菜也没什么,可是……北悦看向伍媚面前香喷喷的生煎包和烧麦,怎么心里那么不平衡呢?
两分钟后,伍媚含着嘴里的馒头,看着咬一口生煎包就溅出汁水的北悦,觉得真是交友不慎呐。
“住我的房子还抢我的包子,我忒么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北悦吃饱饭,人也精神了,朝她眉一挑牙一呲,样子要多无赖就有多嚣张,“你才知道啊。”
伍媚咬碎一口银牙。
嫌弃归嫌弃,伍媚轻叹口气,“你总算是重新振作了,你都不知道前几天你的状态多吓人,在拳击馆打得陪练都快给你跪下了,季南霆上去拦你,你六亲不认连他都打,跟个疯子似的,我都以为你走火入魔了。我就佩服季南霆,居然能把你累瘫过去。”
北悦撇撇嘴,还为两天前自己拳击史上的一次滑铁卢郁闷呢,那小狼崽子可真扛揍。
两个人在拳击台上打了得有四五个小时吧,整个拳击馆的人都跑过来围观了,没见过打得那么猛,阵线那么长,还能够势均力敌的,北悦到底是女人,体力怎么也不如血气方刚的季南霆,给她累瘫了,被抬走的时候她看到馆长拉着季南霆的手,激动不已。
“那馆长居然想要聘请季南霆当教练,说头一次见到能够把你给打趴下的,给我逗死了……”
北悦瞪眼睛,不服气道:“谁说我被打趴下了,我那明明是体力不支,累倒的!”
“那不管,反正我知道终于有人能收拾你了。不过你们当时在拳击台上搏斗的那个生猛呀,跟野兽似的,哪像小两口?”
伍媚想到日前的场景还觉得心有余悸,她从没见过那样的季南霆,也从没见过那样的北悦,一个挥拳如风,一个挥汗如雨,谁也不肯服软,拳脚相向,殊死肉搏,特像金庸小说里对战的武侠高手,一个是东邪,一个是西毒,都是些不好惹的主儿。
北悦想起那日她在拳击馆发的那一场疯,依然觉得痛快,最痛快的是有愿意陪她一起发疯的人。
季南霆是懂她的,知道她心里不痛快,郁闷、煎熬、愧疚、难受……种种情绪憋在心头,急需一个豁口来排泄,如果不让她宣泄出来,只能原地爆炸,他便戴上拳击手套,踏上拳击台,舍命陪君子,而认真起来的他,自然是换了一副面孔,浑身寒意凛凛。
他冷冷地对北悦说:“现在,你就把我当成你最恨的人,心里有什么怨,通通朝我来吧。”
她也真就不客气,拳拳到肉,歇斯底里地骂着、吼着,好像眼前之人并不是融进她血肉里的心上人,而是她最敌视的仇人,眼前闪过好多张面孔,靳文耀的、邓老头的、靳菁菁的、周浩的……甚至包括她妈,她发现她这辈子恨的人真的挺多,也太记仇。
那时候她累得瘫倒在地上,满目疮痍,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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