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
林晓文微微皱起眉头道。
“不过也只是玩伴而已……”
欧阳正义道:“后来柳氏一家离开家乡从军去了,这份儿时情谊也就无疾而终,若干年后,姓柳的……嗯,是叫柳思诚吧,他父亲当上了师长,荣归故里,恰好赶上你奶奶出嫁……”
林晓文张了张嘴,旁边叶小苒心里“咯噔”一下。
“开始大家都没当回事,无非是小时候一起玩的玩伴嘛,过了这些年,谁还会当真?倒是姓柳的师长是个大人物,不可小觑了,于是你奶奶一家就含笑上前,想邀请柳师长一起入席……”
欧阳正义摇摇头:“谁知这个时候,那个柳思诚突然大叫一声,从人群里跳了出来!”
“所有人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看见他跌跌撞撞地跳出人群,象发了疯一样……”
这件事欧阳正义肯定不是亲见,但大概是他听到的时候过于绘声绘色吧,以至他说起来都很是唏嘘,一边说一边叹息。
“柳师长叫了几声,他儿子也没理他,就那么跑了,跑出去的时候竟然还摔了一跤,连鞋都掉了一只,他也不捡,就那么疯疯癫癫的,冲出人群,远远地跑不见了……”
林晓文听得有些尴尬,虽然这是早就发生了的事情,但毕竟与自家长辈有关,尤其是他从小最敬爱的奶奶,听欧阳正义这口气,倒象是自家奶奶亏欠了这姓柳的似的,至于吗?感情的事,有什么对错可言?
这么想着,却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叶小苒,正好叶小苒也向他看来,两人目光触在一起,都是一震。
叶小苒略略低下头去,不知想到了什么。
“事出突然,很多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姓柳的无所谓,但他父亲可是堂堂师长,带着一大彪人马来的,足有百八十条枪,还有机枪和炮……说不好听点,要是他性子上来,当场下令把这几十百把口人给屠了,恐怕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那个年代就是这样,有钱的不如有权的,有权的不如有枪的,你奶奶一家是当地有名的大士绅,钱是很有钱了,但在这些军阀眼前,也不过是只长得比较豝的猪罢了……”
“所有人都拿眼去看柳师长,只见他脸上乍红乍白,显见很不好看,那薄薄的嘴唇只要一张,若不定当场就要血流成河……”
欧阳正义叹了口气:“这柳师长在当地的名声并不太好,传说他是三代书香门第,到他这一代却选择了从军,而且从军之前亲手打死了自己的妻子,这才不得不带着儿子一起去军队,看这模样,肯定是好不了了……”
“有些人当场就哭了,还有不少人看向那孤零零落在街中心的大红花轿,怨气渐生,心想如果这个败家娘们惹出的事来,也不至于会有这等后果,大家只是出来吃个喜酒而已,怎么会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有人吓坏了,当场掉头就跑,就听“砰!”地一声枪响,打在这人面前的地上,虽没打中他,也吓得这人往下一栽,吓得屁滚尿流……”
“虽然没打中,但是大家都知道,既然姓柳的开枪了,那这事显然不能善了,他手下那么多军兵,只要端起枪一阵乒乒乓乓,眼下这些人恐怕都要死个精光,血流成河,也许“轰”地一下四散而逃是个法子,乱枪之下或许能逃出几个,但在黑洞洞的枪口前,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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