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直到第二天睡醒一觉,望着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石晓惠才肯相信她竟然真的顺利跟戚竞忠离婚了,真的全须全尾带着闺女从那个牢笼里出来了。
足足两天,石晓惠几乎除了吃饭的时间之外都在睡觉。
林夕在石晓惠睡熟之后给她把了把脉,脉象很是平稳,除了还有些气血两虚、肝气淤积之外并没有太严重的病症,想必是过了太久提心吊胆的日子,在这一刻,石晓惠长期紧绷着的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松懈下来之后的反应。
果然,到了第三天开始,石晓惠总算是逐渐恢复了正常,她直接接管林夕的经济大权,张罗着在附近租一间房子。
而林夕看见她相中的那些房子无一例外几乎都是棚户区的平房或者是一些违章建筑,因为石晓惠被这里动辄三千+的房租给吓到了,她找的那种房子自然要便宜得多,可是屋子里面几乎都是潮湿阴暗不太适合居住。
母女两个三天几乎走遍附近的小区以及房屋中介,最后还是林夕坚持要跟妈妈住在一起才让石晓惠勉强同意租了一户九五年的多层住宅,虽然并非是封闭式小区,不过绿化倒是还算不错,四楼的楼层算不上高,房租每个月两千七,石晓惠一边痛苦的捂着心脏一边跟中介签订了租赁合同。
虽然房东说可以押一付三,但是林夕觉得那样实在太麻烦了,而且一旦安顿好之后她这了直播,立刻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老爷爷进账。
所以她们还是很豪阔的直接交了一年的房租。
房子属于拎包即住的那种,她们又根据自己需要添置了一个鞋架,换掉了脏兮兮的窗帘,母女两个总算是真正在这座城市里暂时垒了个属于自己的小窝。
吃开火的第一顿饭时石晓惠哭了。
她总是怀疑自己这段时间是在做梦,梦醒了又回到那个终日有着熏天酒气、就算是三伏天也依旧会让人冷到骨子里的旧居,面对的还是对她挥拳相向、满口脏话的戚竞忠。
林夕并没有给石晓惠灌鸡汤,只是跟她说,人生就像是一场足球赛,上半场踢坏了不要紧,还有下半场呢。
石晓惠眼角挂着泪,可是脸上却带着笑意,是啊,她还没老迈到只能瘫在床上,她人生的球还可以踢出一个令人愉快的下半场。
男人说:恋爱是艺术,结婚是技术,离婚是武术;
女人说:恋爱是骗术,结婚是心术,离婚是手术。
总之无论武术还是手术,牵扯到离婚的字眼总不会太过美好。
可是石晓惠觉得她这场离婚手术做得实在是太好了,让她逃离地狱重回人间。
不能说不恨戚竞忠,可是石晓惠对他还有一点感激,起码他给了她一个宝贝女儿,她的遥遥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穷一点怕什么呢?她有手有脚,还可以找个地方做保洁员、刷碗、只是千万不能被闺女的同学知道,否则那些孩子们可能会瞧不起遥遥,会孤立遥遥。
石晓惠在确定以后的努力方向之时,林夕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电话:“不要用我的名字,一会我会把卡号发给你,至于转让合同签字那天我会带上真正方子的持有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