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左牧等了半天不见有人搭茬,心里难免惴惴,语气里就带了些不耐:“外面的人,没死的话就吱一声!”
“吱!”
外面的人也正憋着气,不知道谁真的“吱”了一声。
饶是此刻气氛如此紧张,墙内墙外还是有不少笑出了声!
左牧火冒三丈,脸色铁青着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再问:“诸位袍泽们,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谁能告诉我一下外面是什么情况?”
负责押运的小校毕竟是职责在身,回答道:“回将军,刚才来了几百人,抢走了全部马匹和辎重,并未伤人,只是将我们捆了起来,还……还把我们随身武器也给拿走了。”
左牧目瞪口呆。
几百人?姜惟哪里来的几百人?
等等,他有几百人啊,他甚至可以有几千人几万人!
想起姜惟“今岁无赋”的话和那首大逆不道的反诗,左牧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
他该有多蠢!居然轻信左卿玫的妇人之言,明知道说了那些话皇帝肯定要办他,姜惟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必然会借着这股为民请愿的势头加上万林县如今富足的食物招揽那些流民来为他效力啊!
可是难道仅凭这区区一些没有一点实战经验没有一点见识的贱民,他姜惟就敢起兵造反吗?
左牧分析着,觉得这个可能不大,姜惟估计是想把自己困在这里然后用自己来跟皇帝讲条件,免了他的罪责跟赋税。
那么他眼下,应该是性命无忧的。
知道姜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左牧的语气也有所收敛。
再次对着城门喊话:“姜惟,我知道你这样也是逼不得已,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本将说,毕竟曾经同朝为官,本将其实也不愿意为难你。”
然而,任凭左牧如何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人家就是一言不发。
如果左牧知道这个时候姜惟已经回家搂着媳妇睡觉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帮腔一起劝姜惟出来谈判,后来都吼得口干舌燥,也就没了声息。
现在他们能做的事情就两件:上马坐着和下马站着。
3000号人加上马匹,挤挤挨挨堵在两个城门之间,别提有多憋屈了。
关键是他们还一直饿着肚子呢。
众人挤在这样一个逼仄的狭小空间里,心情都很烦躁。加上这大半天的水米未打牙,光是消耗体力没有任何吃食,也不对,这些马匹可不管他们境地如何,该拉拉该撒撒,还有不停歇的“噗噗”屁声此起彼伏,倒是吃进不少加了“佐料”的空气。
本来是想着游山玩水之后加官进爵,没想到还没看见正主呢,先被困住了。
一天一夜到底有多久,关键还要看你是躺在舒服的床上还是蹲在味道奇特的两堵墙之间。
所以现在这些二世祖们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时日难捱。
他们的肚子已经唱起了空城计,夹杂在各种马屁的声音中,别提有多尴尬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狗带。
两道城墙中间的人和马都变得奄奄一息的时候,里面那道城门终于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