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依然穿着过膝马靴,一出场男孩差点呆了,大人们纷纷回避,给俩孩子留出空间,不过没有五分钟单独会面就结束了,男孩苦着脸落荒而逃,走的时候摩托车没发动起来,最后硬是推走的。
这次相亲以失败告终,具体咋回事小红不说,亲戚们也不问,相亲哪有一次就成的,机会多着哩。
媒人家里聚满了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死盯着春韭不放。
春韭察觉到不对劲,便躲到角落里,好在相亲很快结束,小红回到自己家才和春韭说了相亲时的细节,她根本瞧不上这种农村同龄男孩,但是拒绝家里人的要求是不明智的,所以顺水推舟见了面,用行动来砸锅。
“你怎么砸的锅?”春韭问她。
“我没说啥,就从包里拿了根烟,说老弟借个火呗。”小红嬉笑道,“然后随便说了几句,他就吓跑了。”
“真有你的。”春韭哭笑不得。
这个中秋节春韭是在小红家过的,饭菜丰盛,家庭温馨,吃饭的时候熊爸忽然提起一件事,他说昨天相亲的时候有个老乡是在外面跑车的,他说看春韭面熟,似乎在寻人启事上见过。
春韭立刻紧张起来,好在熊爸接着说那肯定不是你,你是省城做大买卖的人,怎么可能是跑丢的。
中秋节过后,小红要回北京,她拎着行李箱义无反顾的辞别家人,踏上征途,春韭也回了近江,继续在开她的面馆。
……
今年的中秋节刘昆仑是在北京陪着父亲过的,他才不管香港法院的限制出境令,不就是打个架么,爱咋咋地,大不了以后永远不去香港了,香港护照也不要了。
在医疗基地,父子之间进行了对话,王化云开门见山,说是你杀了克里斯么?
“对,是我杀的,不管从哪方面出发,他都得死。”刘昆仑毫不掩饰。
王化云叹了口气:“你太莽撞了,有些人杀了也就杀了,人命和蝼蚁一样,有些人杀不得,杀了会有很大的麻烦,之前我所做的工作,都被你这一刀葬送掉了。”
刘昆仑纳闷:“您怎么知道是一刀,而不是一枪?”
王化云说:“你做的好事,别说瞒不过天地,就连司法机关也瞒不过去,现在已经不是警方介入的问题了,是最高层面批了条子要办你,部里成立了专案组,把你的一切行为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你花钱雇凶,你利用江航的货机运人,你杀人的现场,到处都是死者的DNA残留,血都渗到地底了,虽然他们暂时没找到尸体,但是证据链足够控告你了。”
刘昆仑沉默了,他并不是莽撞孟浪,杀克里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行为,不杀此人,他睡觉都不踏实,这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必须拔掉。
王化云又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只好再刷我这张老脸了,去给人家赔罪。”
隔了一日,王化云拖着病体带着儿子再次去了海里,但这次没能成功觐见首长,并不是首长不在,而是首长不愿意见他们,在秘书这一关就挡驾了。
王化云试图从别的方面打开缺口,但是他认识的同等级别的高级领导都是分管其他,鞭长莫及,八十多岁的王化云吃了几个闭门羹,依然不停地打电话,托人带话。
刘昆仑是无数次经历过死亡的人,心硬如铁,但是看到风烛残年的老父亲为了搭救儿子东奔西走,处处哀求,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王家富可敌国,但是对立面站着的是法律,是国家机器,再多的钱都没用了,首长的态度表明了一切,动王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动的是外围羽翼,首先王家在税务上的一些漏洞被查出,国税局冻结了财团的银行账户,虽然不至于影响到生活,但生意一落千丈,嗅觉灵敏的人都察觉到,王家这座高楼就要塌了。
王化云感觉到北京已经不安全了,打算先飞香港,再去英国,但是到了机场就被海关拦下,他已经被边控了,刘昆仑也一样,父子俩都被限制出境,一举一动都在有关部门的监控之下。
刘昆仑愤怒而无奈,推着轮椅把王化云送回家,他也回到自己的别墅想办法,一路上都有车辆尾随跟踪,别墅门口也停了辆可疑的车,有人坐在车里端着长焦相机肆无忌惮的对着别墅乱拍。
此时能够安慰刘昆仑的唯有苏晴的温柔似水和妮妮喊的一声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