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公年纪颇大,一头会白头发,年迈无须,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竟然有些男生女相,看起来像是位年迈的老婆婆。不过禁宫内数万太监宫女,在这位看似和蔼的石公公面前,没有一个敢大声呼吸的。
因为天火教大军兵临城下,禁宫内部气氛紧张,到处都是雄壮的卫士来回巡逻,就连太监也都佩刀佩剑,勇武太监带领着,巡查各大宫殿有无外敌入侵。
石公公带着任擎天和青洲,一路走到禁宫的偏殿,“任宗师,宇文师父,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里面,杂家先告退了。”
偏殿空荡荡的,四周窗户都被厚布遮住,不泄露一丝光线,光滑如镜的地面上,不存在任何灰尘,显然隔三差五就有太监宫女前来打扫。
偏殿正中央,立着一块残碑,虽然只有一人多高,但是远远看去,却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这座残碑高耸入云,随时能将偏殿的屋顶刺破,并高高插入云端,与青天融于一体。
“这不是人间之物!”
青洲看到残碑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块残碑,必定是修仙之物,虽然没有靠近,但是光凭感觉,就知道残碑非同小可。
“宇文,这块残碑上的图案,就是河洛神图的正本,传说神龟献瑞,拖着这块石碑走上陆地。当时石碑就是残破的,上面的图案玄妙无方,融合了世间所有的真理精髓,不管是学问的习武的,还是做买卖打工的,都能从图案中有所领悟。
洛河神图是传说之物,历代都被皇室收藏,外人根本难得见到,但是在改朝换代的时候,有不少拓印本流传出去,在世间广为流传,但是终究比不上石碑原本。为师也是因为皇帝的恩赐,才得以亲眼看到石碑上的原图,并领悟到洛河玄机剑。”
任擎天看到这里,发现青洲盯着石碑,双目如同神游天外,已经将全部心神沉入其中,知道他被图案吸引住,便悄然退出偏殿。
殿外天空乌压压,看起来离地很近,朵朵乌云略过,仿佛随时都会擦过兽首飞檐。
任擎天转身,看向西南方向,那里是冷宫所在,皇帝已经久不上朝,而且进入禁宫后就不见踪影,一切旨意全交给石公公传达。
别的人或许不知道皇帝的下落,但是任擎天和皇帝的老交情了,即便对方极力隐瞒,却也猜出其中的蹊跷。
“赵真,你正要逆天而行吗?”
赵真是皇帝的化名,当时他和任擎天都是少年,两人在江湖相遇,却又在庙堂上并肩作战,虽然现在是君臣有别,深厚友谊无一日减淡。
早在青年时期,任擎天就知道皇帝的两大志向,一是要登基为帝,造福万民;二是要长生不老,开创万事基业。
现在皇帝已然是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但是长生不老的念头太荒唐了,自古以来,岂有常存不灭的人或物,任擎天多番劝说皇帝豁达,却不料皇帝早已暗中派遣任擎天,以一国基业为赌注,想要获得长生不老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