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犹豫了一下。
“怎么?还有什么难处吗?”宋君戍问。
柳如昔道:“如昔出面也可以,只是名不正言不顺,此前殿下已经将管事权交给了楚侧妃,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啊!”
柳如昔借机要讨回管事权。
宋君戍心中了然,却道:“你若将此事办得漂亮,孤记你一功,管事权的事情,等过些日子也可以再交给你!”
柳如昔一听,忙道:“是,殿下,妾身一定不负殿下所望!”
柳如昔答应地干脆利落,生怕宋君戍后悔似的。
宋君戍看着她这副急功近利的样子,觉得很上不得台面,她若够聪明,绝不会采用这种卑劣又蠢笨的方式来夺回权力。
宋君戍忍不住在心里想,他有意要将管事权交给蘅芷,她却推来推去,就是不肯接。
可柳如昔却挣破头也要抢。
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好,孤就等着收银子了,今年至少也要拿出四万两来赈灾!”宋君戍下了个目标。
柳如昔却愁眉苦脸地问:“要这么多啊?”
“往年每年都结余好几万两,再加上今年收成不错,这些还算少的,若是后期不够,东宫总还要节衣缩食再拿出一些来,不能让灾区的百姓缺衣少食,那样会发生流民暴动的!”
宋君戍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赈灾的事儿。
该想什么办法,才能将这个差事落在他的人手里?而不是又让宋君傲或者宋君仁他们抢去了。
对宋君傲和宋君仁而言,去赈灾成了敛财的一种手段,每当哪里有灾情,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又可以捞一笔横财。
次次如此,让国库和各地拨发的赈灾银两无法尽数到灾民手里,被层层盘剥之后,所剩无几,灾民叫苦不迭,若敢反抗,便当“暴民”镇压。
宋君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终究势单力薄,在宋襄王面前争不过那两个人。
“殿下宅心仁厚,心系百姓,如昔深感敬佩,可是殿下也该想想自己,今年殿下被罚了俸禄,如今又被禁足在东宫不许出去,总要多留点儿银子给自己的,要不东宫这么多人,靠什么生活啊?”
柳如昔自然不希望拿出那么多银子出去。
她可是答应了姑母,今年宋君然生日和柳夫人生日,她都要拿出一笔银子来替他们好好筹办的。
柳夫人在宫中也要各处打点,需要银子,自然要向她这个侄女儿伸手要。
柳如昔要拿不出来,那柳夫人该多失望?
柳如昔明白,自己最大的依靠就是柳夫人,决不能让姑母对她寒了心。
宋君戍道:“我们总还能过的,哪里就缺衣少食?可灾民不同,他们因为洪灾已经失去了家园,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一切,光是想要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我们坐享锦衣玉食,难道不能稍微体恤一下民间疾苦吗?”
柳如昔被宋君戍一顿训斥,越发觉得委屈,红了眼睛,道:“殿下,您干吗这么大声?如昔也是为了殿下着想,那些灾民受灾虽然可怜,但终究又不是殿下一个人的责任,国库自然会出银子救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