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宪一心想与皇家结亲,在皇上下旨时隐瞒了实情。得知此事,你又恨又悔,从此流连青楼乐坊,再不回王府。林宪之女,便是今日的汜王妃,林宪学生,便是今日的扬州刺史,顾书礼。”
落溪缓缓睁眼,只见汜王爷早已白了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严璟,“你……你怎么……怎么知道?”
落溪心中也是大吃一惊。这样的事,她从来没听说过,而且能保证,几乎所有人都和她一样,以为汜王爷冷淡王妃,流连烟花之地是因本性风流,严璟又是如何得知这实情?
落溪,韩子楠,还有汜王爷皆看着严璟,只见严璟看着汜王爷,轻轻淡淡地开口:“有一日你喝醉酒,自己对我说的。”
汜王爷微张了嘴,不敢相信答案竟是这样。不是严璟暗中查探的,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而是自己喝醉了酒后说的……这严璟,还不知是何时听到的这番话,竟然从来没表露过一丝的异样,甚至对这事情的详细情况都未曾八卦地打听过。若不是今日要说自己通风报信的动机,他恐怕一辈子也当没听过一样吧。
“你来扬州主要的目的,其实就是替人保住顾书礼的命吧。汜王爷,因王妃而伤侄女,我是该说你痴情呢?还是该说你薄情呢?”严璟始终对汜王爷的隐秘之事无甚兴趣,很快就将话题转回到落溪受劫持的事上。
汜王爷被人问及这问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皱是热闹,不安地别过头去,“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现在……这不是没事了吗,大不了,你将我关起来算了,也不用这样……这样让奚落我吧。”
的确,一个风流之名天下皆知,且还以此为荣的人突然被当众揭发其实是个痴情种,着实有些拿不下脸面。
严璟一张脸仍是清冷,不经意侧头看向落溪,这才将那冷散去了一些,走到床边来,“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就别怪五皇叔了吧,若不是他认出那人,也许你就被他刺到了。”
大概是觉得这么多人在房中影响她,严璟开口道:“韩子楠私自离京,却救了公主,功过相抵,此事便罢了,即日立刻回京。王爷,也先出去吧。”
被严璟如些藐视,汜王爷很有些不服,可自己的确是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上,还不只一个,无奈,只得出了房间。
严璟牵起她的手,在床边坐下,静静看着她。
落溪也一动不动看着他,开口道:“我没事。”她能知道,他是不忍了,看着她这样一次次的受罪,如对着一朵屡遭风霜的娇花,心中苦痛,却无法替她受苦。
严璟脸上突然舒缓了许多,将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你好好休息,过几天,过几天我们便能回京了。”
落溪点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决堤一案,主谋扬州刺史顾书礼毙命,扬州一干贪污枉法的官员被一一处置,安顿流民,赦免河工,各城县开仓放粮,官府组织重建房舍,重修堤坝,赈灾事宜,一日比一日进行得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