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的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怀疑我是当朝丞相严璟,所以没有继续截杀。”
北堂木缓缓点头,“没错。那天我的确是收到了消息才动手的,也的确是有人告诉了我赈灾银的时间地点我才去劫的。而那天,我也正是对消息上声称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所以立刻去翻找了你手上卫队身上的衣物,在他们身上找到了腰牌,后来又多方探查,这才知道你是当朝严丞相,而你夫人,自然是落溪公主。北堂世家虽与扬州官府有牵连,却并没有涉身朝政,致国于乱境的想法,只是扬州又多番相逼,这才……”北堂木突然跪下身来,沉声道:“草民北堂木不知丞相身份,误伤丞相,请公主与丞相恕罪。”他一跪下,北堂世家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你的罪,的确大,但看你能否将功赎罪。”
北堂木低头道:“草民谨遵丞相之命!”
严璟回头看了眼家中亲人,随即拉了落溪,走出院外。
先前已让家中人知道了身份,严璟本欲让严强去邻地调兵,如今有了北堂木的帮助,他与落溪便直接打扮成北堂世家弟子,与北堂木一起赶往扬州。
晚上,直到入夜才到达客栈,落溪早已是筋疲力尽,躺到床上恨不得就此睡去,动也不想动。为避免引人怀疑,她与严璟并没有住进一间房,自然也不会与另一名随行的女弟子同住,而是单独一间房。
迷迷糊糊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二在门外喊道:“姑娘,小二,送水来了。”
“嗯……”落溪懒懒应了一声,才知道自己躺着睡着了,睁开眼,不禁打了个寒战。下马时身上还流着汗,这样一躺,被子都没盖,只是睡了一下身子便冷了下来。
开门去将水端进来,落溪再次坐在床沿不想动弹。全身上下酸痛得不得了,特别是大腿内侧,跟让人撕了层皮似的火辣辣的疼。以前嚷着要骑马,是觉得好玩,觉得威风,却没想到骑马是件这么累的事。
揉了揉腰,正要弯腰下去拧了帕子擦身,门竟一下子被推开了。
端水的时候竟忘了拴门。落溪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北堂世家弟子服装的男人正背朝她拴着门,身材与严璟一般颀长挺拔。
那人回过头来,正是严璟。
严璟关了门,在门后看她一眼,随即慢慢走过来,从她手上拿起帕子。
“累了吧?”
落溪咬咬唇,辛酸地点头。一路上,她有无数次想下马歇息,然而北堂木与严璟都急着赶路,她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随行的三名弟子中也有一名年轻的女弟子,人家就丝毫没觉得累,她也知道得快些回扬州,迟则生变,所以只能忍着。
她没说,没想到他也能知道她累。
严璟拿帕子轻拭她的脸与颈,柔声道:“后悔了吗?原本是想来玩的是不是?”
落溪低下头去不说话。她的确是想来玩的,想乘了船,游一游江南的碧水,想撑了伞,吹一吹江南的杨柳风,想一睹江南的繁华,江南的水边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