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就是她的公公婆婆?她现在也是媳妇要见婆婆了……他娘是什么样子的呢?
落溪扶着严璟,严璟揽着落溪,只是从小镇头上走到尾上,前面走到后面,都走了好久,以至到最后,镇里的灯光愈来愈少,最后只剩一两处。
严璟突然停下了脚步,直直看着前方,落溪随他看过去,只见前方果真是栋大房子。
“柿子……”严璟喃喃道。
“你……想吃柿子?”落溪有些意外,他不是近乡情切,而是近乡饿了肚子,可是他虽念着柿子,脸上却全然不是想吃东西的表情。
严璟仍然看着前方,缓缓开口,“前面便是,我娘,喜欢在门前种两棵柿子树,因为我与两个弟弟,都喜欢吃。”
落溪这才知道他看的是那门前的两棵柿子树,才知道原来……他喜欢吃柿子。
“那我们快去敲门。”落溪扶着他要走,他却停着没迈动步子,低下头看向她,“我不叫严璟,也不叫王景,我叫严高,你不是落溪公主,也不姓殷,你就姓胡,是个酒楼老板的女儿,而我在个大户人家里做护院,也是那个主人的贴身护卫,那大户人家也是做丝绸生意的,记得吗?”
落溪全被弄糊涂了,拧了眉毛看着他,“什么严高……什么酒楼老板,你不是说这是你家吗,怎么……”
“我家里一直以为我在个大户人家里做护院,三年前由主人帮助,娶了个酒楼老板的女儿。”
落溪完全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严璟。一直……就是十几年?他被父皇带到京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丞相啊,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丞相严璟啊,为什么说他家里一直以为他在做护院?
严璟却是一脸认真,全无开玩笑的样子,事实上,他是极少开玩笑的,“我原本就叫严高,是进京后先皇赐的名,这些年我没回来过,只寄过信回来,家中从不知道严璟的事。你不可暴露我们的身份,还有我受伤的原因,就说是我听说江南水灾,便带了你回来见家人,结果途中遇了劫匪,抢了我们的盘缠,刺伤了我。”
落溪仍是愣着不说话。
好一会儿,严璟看着她问:“记住了吗?”
落溪缓缓点头,“记住了。”
“为……为什么?”终是忍不住,在走了两步后,落溪问。
严璟沉默了一下,“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还有,你若是叫不惯严高的名字便叫我相公,不要让我家里人听出来。”
落溪只得默默谨记,默默消化进了家门还要隐瞒身份的事实。
敲门,屋中却传来了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惊得落溪猛地一缩。
“一个个的都是这样,没了个男人女人就不能活,严强,你给老子听着,要么答应了这亲事,要么给老子滚出去!”
院中传来这样一阵声音。落溪愣愣看向严璟,严璟则是紧绷着身子,抿着唇,一副激动却又隐忍的样子。
里面又传来另一个声音:“走就走!走我也不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