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落溪心中惊诧不已,隐约竟瞧见一旁的守卫斜了眼正看向这边,而另一旁往前行的大臣也极快地往这边瞟了一眼,其中还包括清高得不可一世的林学士。
这真是……不只太监宫女,谁也爱八卦啊!她家驸马牵一起她的手,就这样引人注目吗?虽然她自己也是傻了一瞬。
出于不平,落溪没有挣扎地由着他旁若无人地牵了手,又不知不觉点了头,由他拉着往马车旁走。
“我已经让人将轿子中的垫子拿到这马车上来了,今天你应不会觉得太颠了。”严璟又温和地说道,连严肃的脸庞也放柔了不少,虽然再怎么柔,也还是严肃。
落溪瞧着他,不住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今天变这样了?
问着问着,便想起了昨夜发生的大柱子旁,以及桌上、地上、还有床上的事。陡然间,脸就红了。青楼那个妩儿怎么说来着?男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一不乐呵着床榻之事,这个……所以,他今天反常的原因就是……昨天太乐呵了?
脸很热啊,很热啊……该不会很红了吧?落溪极力将头往下面埋,巴不得谁也看不见自己的脸。
严璟先上了马车,还很体贴地弯腰来拉她。
落溪瞅瞅周围人并不那么光明正大的目光,头一低,将手伸了过去。
上马车后,严璟脸上那抹少有的温和很快便隐去了。待马车驶动时,开口道:“听说南平公主今日大闹寿熙宫了?”
落溪惊诧地抬起头,看到他与平常全无二样的表情,终于明白刚才的反常是什么原因。这严璟,平常不体贴不温柔,戏倒还是挺能演的,搞了半天,他这是在告诉别人,他与长公主相处得没那么差呢,其实就是怕被人议论得太难听吧。
先明白这一点,再明白他既然连这么近发生的事都知道,那别的事、别的谣言肯定早就知道了……南平知道,太后知道,严璟知道,其实皇宫内外都知道吧,原来这群人全在议论她!还给她加了个水性杨花、不三不四的罪名!
“气死我了!都是一群混蛋!”落溪猛地一跺脚,侧头道:“你说,这事是听谁说的,以前又听过什么谣言,又是听谁说的!”
严璟回答,“其实也不是谁都知道,只是刚好有太监和我熟识,顺便告诉了我。”
“哼!”其实是你在宫中的眼线向你打的报告吧!落溪冷哼,心中火焰窜得老高,将座下的垫子扭得全不叫样子,恨不得这是那些胡乱议论之人的耳朵。
严璟说道:“别人的话,不用太在意,宫中人无聊,找些话题来议论也是常事。”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因为人家说的不是你!把我说得跟什么似的,我做什么了,不就是在湖边遇到了王悦然,在路上碰到了子楠,还不小心去了一趟青……”说到此处,落溪自己也说不出来了,鼻间又哼了一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