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道:“太阳晒的!”
严璟并未出声,只是抬头看了看夏末秋初已偏西的太阳,嘴角微微一扬。然后,却是无声胜有声,让落溪恼羞成怒,使劲将手往回一拽。没想到将桥走完,严璟也松了手,她这使劲一拽,用力过猛,竟让自己往后退了两步,直抵身后济风桥台阶。
严璟再次出手,将她拉了回来稳住身形。
“你今天是不掉下湖不死心么?”
“我……我……”落溪羞极气极,死劲往地上跺着脚,大骂道:“你混蛋!”
严璟瞧了她两眼,不理她,转头前行道:“你与情郎外出私会,把随行的人都丢到哪里去了?”
“是碰巧!”落溪一边往回拽手,一边跺脚,一边不得已被他拉着前行。
严璟头也不回地说道:“不要照我的理由说。”
“你……本公主没照你的理由说,我说的是事实,我就是碰巧看见子楠的,就是碰巧遇到熟人才坐上船的,你才是寻花问柳,宿*!”
严璟停了步子,转过头来,“这些词在哪里学的?”
落溪侧面朝天,撇着脸不说话。
“看来这几年你还真没往好地方去,出了府净在外面瞎混。”
“我……你乱讲!我……本公主才没有!”落溪被他气红了脸。
她只是爱去茶楼酒馆坐一坐,喝喝茶楼的新茶,尝尝酒馆的新菜,再听人讲些故事说些书,什么叫在外面瞎混了!虽然……偶尔她会穿一身男装去鸿福茶楼坐一坐,将就喝一下那边难喝的茶,然后听一听那个吴老四的故事。别家讲那些忠孝节义的故事听得耳朵都生茧了,只有吴老四不同,喜欢讲情爱故事,偶尔还八卦一下,偶尔也还稍稍带些艳情……想到那些故事,落溪便想起听故事时的愉悦之处:每次吴老四形容那书生有多英俊又有多有才时她都觉得还不及子楠的三分之一,然后便很憧憬日后与子楠在一起的样子……可惜,如今子楠已经成为南平的驸马了。
“生怕人不知道你是公主,不知道你不贤不慧,成天往外跑吗?”严璟对着她指责道。
落溪不服地反驳,可看看周围少有的几个以怯怯目光往这边看的人,终是没有回话。“你放开我,大街之上拉拉扯扯,如此行为不检,成何体统?”
严璟那大多数都是如一块板的脸上竟微微露了丝笑容:“这话是太后说你的吧,怎么,耳熟能详了?”
“我……才,才没有!”落溪发现自己总是被他说的没话说,发现他总是能一针见血地说出实话来,实在可恨。
“你把安安她们丢到哪里了?还有,昨天你带回来那个女人也被你拉出来吧?”严璟的笑容转瞬即逝,一边问一边往前走。
落溪鼓着嘴回答:“在万欣茶楼。”
严璟便拉着她拐弯,往正街走去。落溪才反应过来,又往回拽手:“你不是有一国的事要忙吗?你去做你的,我自己走。还有,什么女人女人,那是婉晴,和我情同姐妹!”话中习惯性地含着不满,只差没说他抢了皇上的权,也抢了皇上该忙的事了。如今严璟操劳着国事,而皇上忙着怎么对付严璟,怎么将国事抢来给自己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