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机灵灵打个寒战。
她暗暗心惊。
一直到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是了,雪雁一个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为何自己这些成人竟然想不到?
而且,贾家多少年了,竟然全都认为指望二房是理所当然的,都认为大房不成器,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二房身上,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二房,这完全是不合理的,可她竟然也被老太太影响的认为是合情合理的。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贾敏仔细的回想,年少之时,母亲就开始偏心二哥,见到大哥非打即骂,她也跟着和二哥亲近,觉得大哥无能。
她耳边时常响起母亲骂大哥的话,将母亲夸奖二哥的那些话紧记在心里。
等到嫁人之后,和娘家人来往,也是一直都记挂着二哥,年节时候送礼,似乎给二房的比大房的都多。
这根本就不对啊,可她为什么会,会没有觉察出来?
白杏看贾敏愣住,也跟着静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轻声对贾敏道:“雪雁临回房前还和我说太太应该跟老太太说一声,二舅太太这回能害太太,说不得以前就害过人的,以后也要害人,老太太提防一些才好。”
贾敏越发的心思清明起来。
她只想着遮掩家丑,也想着依母亲对二房的偏爱程度,就算是告诉她,她也不会处罚二嫂,因此早歇了心思。
可现在听了白杏的话,她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贾敏长叹一声:“枉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一直自认是个聪明人,竟然还没有一个孩子看的透彻。”
她想到年幼之时,大哥在外头探头探脑羡慕的看着她和二哥亲近,也会时常在外头买了东西带回来给她,还曾带着她满花园里跑着玩,眼中泪水不由的滚落下来:“以往误我啊。”
等到林如海回来,贾敏将这些事情还有她的想法跟林如海说了。
林如海也长叹一声:“都是我们夫妻想差了,我原也认为二舅兄忠厚老实,是个可交之人,看不起大舅兄的荒唐,然现在看来,二舅兄未必及得上大舅兄。”
“老爷此话何意?”贾敏挑眉去问。
林如海揽了她细细道来:“都说二舅兄禀性忠直,可你看二舅兄在工部一呆多少年,到现在都没挪窝,而且,他治家不严,连二嫂害你这样的大事都没有觉察,如今细细想来,二舅兄怕是个迂腐无用的,而大舅兄虽看着荒唐,然你看他却把继大嫂压制住,且这么些年,岳家也没出过什么大事,想来,大舅兄却是个心思清明的。”
“可是大哥为什么要做出一副糊涂状来呢?”贾敏就有些不解了。
林如海摇头:“我已经叫管家派人去京城探查了,想来过不了多少就能查出一些由头。”
夫妻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睡去。
第二天沈临仙大早起来收拾好了来和贾敏还有林如海辞行。
贾敏挺舍不得沈临仙的,可见她去意已决,也没挽留,林如海则细细的嘱咐了好些话,又道:“原想过些日子摆宴认你为义女,只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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