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世成不忘解释:“妇人说是太子给她的。”
紧接着又呈上一份案卷。
“微臣命人前往钱河县调查,这是所得证词……”
甄世成都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太子这么容易就被坐实偷腥的事实了,怪只怪太子不懂得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对锦鲤镇女子下手,偏偏还跑到锦鲤镇百姓面前慷慨陈词,让一镇子人都记住了他……
景明帝看过案卷,闭上了眼睛。
甄世成静静等着。
许久,景明帝睁开眼,道:“甄爱卿,你先退下吧,那女子暂且安顿好。”
甄世成应一声是,走出了御书房。
抬头是天高云淡,他心头却蒙了一层阴霾。
皇上没有叫来太子当面对质,是准备替太子遮下丑事,还是为了……保护他这个弹劾太子的臣子?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是不是说明太子的储君之位难以动摇?
心思剔透的甄世成罕有茫然了。
景明帝在甄世成离开不久就召见了太子。
“父皇,您总算愿意见儿子了,儿子一直没机会对您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做混账事了……”多日来第一次见到景明帝,太子有些激动。
太子妃说要诚心悔过,他照着做了,主动来找父皇认错,可父皇却一次又一次拒绝了他的求见。
现在一定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看着一脸激动的太子,潘海悄悄投去同情的眼神。
以前皇上就见不得太子畏畏缩缩的样子,偏偏每次太子来了都是这个样。现在好不容易一反常态,结果……
“真的知道错了?”景明帝喃喃念着这句话。
太子猛点头:“真的知道错了,儿子以后再也不胡来,不对您有任何欺瞒。”
景明帝把龙纹玉佩推了过去。
太子一看,脸色刷地就白了。
“这是不是你的?”
太子猛摇头,摇到一半又点头,声若蚊蚋道:“是儿子的……”
“那你说说这枚玉佩是怎么回事吧。”景明帝说着这话,有些意兴阑珊。
不知为何,这一次他连生气的情绪都调动不起来了,或许这就是心若死灰吧。
这般想着,景明帝只觉无比悲哀。
“我……”太子张了张口,完全不知道如何说起。
老天玩他!
他也想知道这枚玉佩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为何会到父皇手中?
“对我再无欺瞒?”景明帝凉凉一笑。
太子突然惶恐无比,心一横把事情交代了,恨恨想:只要让他过了这一道难关,日后定把那对贱民挫骨扬灰。
景明帝一直盯着太子,捕捉到太子眼底一闪而逝的狠戾,心越发凉。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儿子大概是真的扶不起来了。
可是二废太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你回东宫吧。”
“父皇--”
景明帝看了太子一眼,目光无比深沉。
太子几乎是本能感觉到了危机,脸色煞白。
“去吧。”景明帝摆摆手。
太子出了御书房,恍恍惚惚想:先前假装失忆,加上今日之事,父皇竟然没有提及任何惩罚,父皇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