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冲动,这个想法也许没有任何暧昧与亵渎的成分,但却能折射出黄星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歉意与弥补。
他希望她振作起来。
黄星说了句,贞馨,你多保重。我,我走了。
付贞馨头也不回地纠正道:麻烦你前面加上‘付’,贞馨俩字不是你叫的!我们还没亲密到那种程度!
黄星轻叹了一口气,重复了一句:保重。我希望,希望你能,好起来。
付贞馨冷哼道:本姑娘好的很,用不着你假惺惺!有什么话去跟我姐说吧,跟我说有屁用啊?拜拜,不送。
她的情绪瞬息万变。
好在黄星早已适应了。
黄星拉开门,却总觉得双腿像是罐了铅一样,难以迈出步去。
这次见到付贞馨,虽然对方没太给自己好眼色,但是他能感觉到,她那颗曾经属于自己的心,对自己那种深切的怨愤。这种怨愤像是一把双刃剑,她既想与自己保持距离,冷言冰语,又在无形之中流露出了对自己至深的情意与关切。
刚迈出一只脚时,黄星多么希望,付贞馨能叫住自己。
他不奢望彼此之间再回到从前,恩爱有加,心心相印。他只想能够坐下来跟她聊聊天,说说话。
也许那样,能够小小地弥补一下自己对这个多情女孩儿的亏欠。
等等——
付贞馨突然喊了一声。
黄星一怔,回过头来盯着付贞馨,同时把迈出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付贞馨转过身,嘴巴轻轻地蠕动了几下,才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以后别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黄星急切地解释了一句:贞馨我这次来,是——
付贞馨打断他的话:我说过,前面加上‘付’。我们很熟吗?
黄星不知再说什么是好。
僵持几秒钟后,他又很狼狈地重复了一句:保重。
迈出门,黄星正朝电梯口走,却突然听到付贞馨的房门轻轻哐啷了一下。
从房间里,飘出一阵伤感悠扬的旋律。
竟是那首蒋姗倍的《红尘情歌》:
我好想轻轻依偎你
这颗心永远属于你
爱情的故事天注定
你是我一生的传奇
多少个绵绵情意
多少个甜言蜜语
滚滚的红尘千颗心
深深对你说我爱你
我愿你是狂风暴雨
波涛汹涌地把我珍惜
起起落落在红尘中飘啊飘
爱的路上有我陪着你
……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阵歌声后,黄星的鼻子顿时一酸。
他深深地记得,若干时日之前,他与付贞馨去黄河边上野餐的时候,借着浪漫的月光,付贞馨曾经哼唱过这首歌。她唱的很好听,凄美,幽怨。黄星甚至一度曾将这首歌设成自己的手机铃声。
此时此刻,黄星能感觉到,付贞馨在播放这首歌时,是怎样一种凄凉的心境。
情绪有些难以控制,黄星把头磕在电梯壁上,狠狠地撞击了几下。
这抑或是一种惩罚,抑或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些,再清醒些。
半个多小时后,回到自己家。
打开门,精致的装修和高档的家具,散发出一阵强烈的孤独气息。
这几年不懈打拼之下,房子有了,是一个高档小区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女人也有了,是令所有男人垂涎和膜拜的漂亮女老板。
但黄星总觉得,在这成功的背后,不仅付出了心血和汗水,还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躺在床上,头顶上的吸顶灯,散放出一阵冷艳的光华。
这阵光华,照的他,心碎。
这一晚,他回忆起了很多事情:
那个窄小简陋的出租房;那个一怒之下离自己而去的虚荣女人赵晓然;那个跟自己一起吃蘑菇一起跟自己与隔壁那对男女‘决一死战’的欧阳梦娇;
还有那个恨不得杀了自己、但后来又与自己发生了很多浪漫故事的任性小付总,付贞馨……
一切都是那么凄美。
第二天,黄星早早起床,然后开车赶到付洁楼下,等付洁下楼,一起去吃早餐。
一阵轻盈而性感的脚步声后,熟悉而美丽的天使,从单元门走了出来。
当付洁在眼前亮相的时候,黄星顿时愣住了。
打量之下,惊愕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