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从血肉里剜去,剩下的就只有关于孟子期的一切了。
过去的终将留在那段叫“时过境迁”的日子里,他若能早一些看清,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再见了青雪,如你所说,他日战场上相见我一定会用尽全力杀了你。
纪青雪离开之后,司马镜悬就去找孟子期了。
掀开帘帐,他便看到孟子期安静地坐在铜镜面前,纹丝不动,如同老僧入定。
司马镜悬抬脚走到她的身材,拿起妆台上的玉梳开始为她梳头发。
满头的青丝变成了如今的华发,再配上那副妖冶的红瞳,在别人看来怎么也是个异类。
可如今司马镜悬看来,她怎么样都是美的,越看越顺眼。
“子期今天我去了见了她,不过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去跟她道别的。你知道,我现在心里真的只有你。”
只有彻底的割断和过去的一切,他才心无旁骛的去打这场仗,才能去浴血搏杀。
他其实和南宫炎是一类人,不是好人,只对自己特定的人好。
现在心里有了孟子期,自然要把纪青雪给彻底剔除了。
司马镜悬自背后轻轻拥住孟子期,从铜镜里看他们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缱绻缠绵。
“子期,我一定会把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的面前来。”
司马镜悬的眼里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疯狂,他决定的事情除非自己想通,否则谁来劝都不好使。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离不开孟子期,他要生生世世和这个人在一起。
守在营帐外面的郑岐无语望天,心已经沉到了底。
爷啊,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毁了自己的。
纪青雪毫发无损地回答了军营,容声和云儿他们终于也可以放心了。
云儿拉着她的手碎碎念:“阿姐你没事儿去见他干什么,又不是什么朋友!他都跟你说啥了,没欺负你吧。”
纪青雪有些无奈:“云儿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谁能欺负我啊?”
云儿眼睛一瞪,纪青雪连忙改口:“好吧好吧,我去还不是想看那个司马镜悬葫芦里买什么药,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云儿还想说几句,容声悄悄碰了她一下:“云儿别说了。”
“嗯?”云儿不解,她这还没有说完呢。
容声冲南宫炎那边努了努下巴,云儿瞬间就懂的,她急忙说:“那阿姐你自己休息吧,我们就先走了。”
两个活宝走了以后,纪青雪觉得身边终于清静了许多。
她暼了某人一眼,脸色阴沉,一片乌云压顶,电闪雷鸣着实可怕。
他这是怎么了,自己出门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啊?
“阿炎,谁又惹着你了?”纪青雪笑嘻嘻地问。
谁知道南宫炎并没有像平常那样温柔地看她,而是冰冷冷地说:“你还知道回来?”
纪青雪愣了愣,这熟悉的语调,这冷漠中又透着一丝邪魅狷狂的人……
楚寻!
哎呀嘛呀脑瓜疼!
她不过就是去见了司马镜悬一面,怎么还把这位活祖宗给炸出来了?
南宫炎一记眼刀递过去,话里都带着冰碴子:“看你这表情是不想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