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你怎么就确定,自己诊的脉,没出问题呢?”
黄院判琢磨着这句话,神情逐渐变得惊惧起来。
没诊出真实脉象,算他医术不济。可傅今这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脉象这个东西,能不能诊出来,就看各人医术,别人……
等下,过去大半年,陛下的日常起居、吃喝用药,全都遵从一个人的嘱咐!
钟岳!
“你们、你们……”
“看来黄院判明白了?”傅今笑了起来,“我想着,看在几日相交的份上,给你个机会。如果一进来,黄院判问的是自家性命,那不用说了,为了防止此事泄露,自然是灭口为好。”
黄院判在太医院混了这么久,哪里不知道这种事情,犯了一定会被灭口。听傅今这么一说,心中绝望极了。
自己这条命是保不住了,还有妻儿,肯定也会受到连累……
傅今话意一转:“……结果黄院判开口问的就是医理之事,这般专注医术,真叫某不忍啊!”
黄院判心中生出希望,忙道:“先生,你放了我!此事我绝不出口,一定埋在心里……”
傅今同情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傻?我现在放了你,你又能去哪里?犯下这样的大错,不管什么原因,你们一家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黄院判一听,丧气极了。
是啊,哪怕他回去了,也会被下狱的。
他治死的可是皇帝!
“不过,你也别担心。”傅今温言细语,“某既然不忍心,自然要给黄院判找一条生路。”
黄院判立刻生出希望:“先生怎么说?”
傅今抖出一件帕子,丢给他:“等会儿,我们就放了你……”
“真的?”
“别开心得太早!”傅今努努嘴,“你出了这个门,千万别回家,也别去皇宫。拿着这块帕子,马上去首相张倓的府邸,求见张相爷……”
他细细交代一番,末了道:“放心,你的妻儿我们已经接出来了,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能保住性命。等时机合适,我们便会接你出来,让你与妻儿见面。”
黄院判惶恐不安:“张相不会要我的性命?毕竟我犯下这样的大错……”
“都说不会了,你就放心吧。”傅今向守卫使了个眼色,“你要是担心妻儿,那也无妨,离开之前,让你们见一面,如何?”
……
傅今回到城里,袖着手慢吞吞去了钟岳的药铺。
他才从宫里出来,正在配药。
看到傅今,眉头拧得死紧,说道:“我这里不欢迎先生。”
被下了逐客令的傅今,笑得一点也不尴尬,十分自来熟地坐下,说道:“我是来看病的。”
钟岳冷着脸:“先生好得很,不需要看病。”
傅今打个哈哈:“钟神医还在生气呢?哎,不就偷了你一张药方吗?你的方子多得很,还缺这一张?”
钟岳正在碾药的手停下,冷冷地瞪着傅今。
“以医害人,先生将我置于何地?我来京城,已是目的不纯,先生想叫我医德丧尽吗?”
傅今满不在乎地说:“好好好,你们一个个有医德有良知。这事是我做的嘛!放心好了,没良知的是我,要有报应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