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殊的引导,宁休手里的布条贯直,刺了出去。杨殊往后微仰,在此停住。
“蒋大人,看清了吗?”
蒋文峰点点头。
宁休手一抖,布条重新垂下,师兄弟二人回到楼梯边。
“现在就是有一点对不上。”蒋文峰说,“凶器并不是国师的武器,仵作将他的软剑与伤口进行了对比,宽度并不一致。”
杨殊点点头:“也就是说,刚才玄非那个位置,有可能是其他人。”
“嗯。”蒋文峰目光一扫,看到明微若有所思,便问,“明姑娘有别的意见?”
明微道:“不大可能是别人,据我所知,想进功德塔,必须得到观主允许。”
“话是这么说,但也有别人偷偷进来的可能。”
明微还是摇头:“刚才宁先生演练的路数,我还是觉得像国师本人。但这只是直觉,并没有证据。”
宁休想了想,也道:“确实像玄非的路数。一开始以符应对,后面才拔出利器。”
“但是我们现场并没有找到凶器。”
明微道:“蒋大人,从功德塔里逃出一个人或许不易,但以玄士的手段,弄掉一件武器并不难。”
宁休也点头。
然而蒋文峰还是觉得不合理。
他说:“若真是如此,便有两个疑点。其一,玄非为什么要用别的利器行凶?难道他是预谋?其二,他洗不脱罪名,便要背了黑锅,把凶器弄不见,并没有用处。”
杨殊忽然问道:“凶器不见了,那玉阳的武器呢?”
“也没有找到。”
“这就怪了,弄没了玉阳的武器,更没有用处。如果有武器在场,还能证明他是自卫。”
“会不会玄非伤人的兵器就是玉阳的?”宁休问,“刚才我们演练的后半段,玉阳根本没伤到玄非,反而是玄非一直在伤人。有可能是玉阳的兵器被玄非夺走,最后死在自己的兵器下。”
这句话提醒了蒋文峰:“我马上让人去问玉阳的兵器样式,对比一下伤口。”
而明微,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你们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当时还有第三人在场,案发后,他拿走了凶器。”
“……”
幽暗的烛光下,周围是黑漆漆的牌位,她说出这样一句话,直叫人毛骨悚然。
蒋文峰汗毛都起来了,抬目四望,喃喃道:“这地方,能藏人吗?”
顶层布局一览无余,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难道对方是蝙蝠不成?
杨殊几人却马上想到了一个人选,异口同声:“青衣人!”
玄非曾经被青衣人暗算,他曾经说过当时的情形,便是在顶层遇袭的。
以他神出鬼没的身手,还真有可能在玄都观长老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功德塔。
这么一来,问题来了。
他们到哪里找青衣人去?
如果找不到青衣人,玄非的罪名如何洗脱?
明微摇摇头,把思绪拉回来:“不如我们先确定一下,杀人的究竟是不是玄非吧?”
“这怎么确定?”蒋文峰道,“如何就是没有证据……”
“我有一个法子。”明微打断他的话,“伤人时,内力会有些许遗留在伤口里,留下微弱的气息。我的灵,对气息十分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