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穿了什么样的衣服?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女人对于服饰的记忆,要远胜于男人,虽然她们的衣服比男人多得多。
她略略思索一下,就想起来,那一年的夏天很热,自己好像是买了一条圣罗兰的鹅黄裙子,因为美誉度很高,所以足足穿了三次之多。
想起来了……那条裙子被一个猥琐的健身教练碰过,所以她就给人了。
否则的话,没准她会穿第四次——虽然这个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她的记忆是如此地惊人,所以她轻哼一声,“那条裙子有流苏边,这条没有……冯山主,我的衣服最多穿三次,我不太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最多穿三次吗?冯君恍惚一下,想一想自己认识的女人——好吧,好像那几个也是这样,尤其是小菜心,衣服从来都是不洗的。
正经是杨玉欣有些例外,她穿着的衣服都相对稳重,她会经常标榜一下自己,诸如说“这件大衣我都穿了五六次了”……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消费观,男人真的不懂,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是记错了吗?那抱歉了,那个夏天我印象深刻,是第一次被人开除……人生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喻轻竹当然不会计较他记错了,事实上她知道,男生对于女生的服饰,通常都比较粗心——真的能看出两条裙子不同的,只有女生。
如果男生真的看了出来,那只能证明——他天天围着女生转。
所以她浅浅地笑一笑,“对于那次开除,我很抱歉,我做得不够好,不该让你承受委屈。”
两人之间的傲慢和偏见,存在很久了,从来没有这么敞开谈过。
冯君现在愿意谈,因为他无须在意这些了,可以直面当初的感觉。
而喻轻竹则是因为,他大致记得,三年前初见的时候,自己穿了什么,这比很多情话更为动人——他真的记住了初见的那一瞬。
至于说记不住流苏存在与否,那是技术方面的问题,所以她非常地大度。
“不用道歉,”冯君很快从某些情绪里脱身出来,“我说了,我的人生因此有了不同,你是说你想拜师吗?我觉得以你的条件,应该往官场方面发展,而且……我的拜师费用很贵。”
“我想拜师,”喻轻竹很坚定地表示,“费用不是问题,我不喜欢当官……活得太累。”
冯君有些微的感叹,“终于你肯自己跟我提出来了,以前都是你家人跟我在说。”
“我知道自己以前做得不够好,”喻轻竹坦然承认自己的问题,这也许是因为她长大了,也许是因为,她发现冯君记得三年前的自己,有了一些怦然的心动。
反正她现在看他顺眼多了,所以也就实话实说——她真不懂得什么叫做作,此前两人的误会也因此而起,“这一次我想说,我真的想修炼……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喻轻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搞清楚什么叫出尘中阶,但是她零零散散地听说了,先天高手可以飞,出尘期也可以飞——相较官场那些东西,修炼更吸引她。
她说的“任何代价”,当然就是任何代价——常年在前院住着,后院那些事她能不知道吗?
没错,她向往不借助任何外力,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的生活。
冯君听得也怦然心动,情怀这种东西,是没法解释的,一如他忘不了三年前眼中的那一抹鹅黄——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但是……特么的又想起来了。
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大多数人想起过去,只有遗憾和惘然,能弥补遗憾的有几个?
如果顺遂本心的话,他现在就该收下喻轻竹为徒了——她已经不再骄傲,不但道歉了,而且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然而,终究是不同了啊……他想一想之后发话,“我收徒是要看资质的。”
“可以,”喻轻竹点点头,浅浅地笑着,“如果我资质不够,以后我都不会纠缠你……我家人都不会纠缠你,我保证。”
她此前是道歉了,但是依然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你的骄傲无非是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冯君笑一笑,也懒得点穿。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歧视链——你家人纠缠不纠缠我,很重要吗?他们炼气期了没有?
所以他拿出手机划拉一下,他没测过喻轻竹的资质,但是他不认为会有意外发生。
不过下一刻,他就眉头一皱,拿起了对讲机,“采歆,你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