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他可能会威吓两句,比如“你知道欺骗警察的后果吗”之类的话,来诈出实情,但是,他怎么有胆子去诈洛华庄园的人?
所以他只能深深地看一眼矮门岗,“老白,无非是让你呼叫一下冯总,你真不给个面子?”
“你这话说的,”矮门岗看他一眼,“你肯定知道你们市局局长的电话,来,你拨一个给我看?”
“你还真没得比了,”小警察又不干了,市局老大的电话,那是能随便拨的吗?
不过不等他继续说话,张所长冷哼一声,“小刘你闭嘴,冯总也是大人物,比起咱们老大……也一点不差。”
两人死活没有说动门岗,却又不能这么离开——如果冯君不答应也就算了,如果连人都没见到,算怎么回事?
张所长想出一个磨人的法子,你不帮着通知是吧?那我们在门口等!
刚下过雨夹雪,天气不是很冷,不过站得久了,还真是有点冻人,两人回到警车里,一边打开热风取暖,一边点起烟来抽。
小警察兀自愤愤不平,“一个破保安,也不知道得瑟什么,张所你还是太好说话了。”
“你懂什么?”张所长知道小刘跟所长走得近,一般懒得指点丫,但是这时候不点拨不行啊,总不能让这个愣头青把自己也带进去,“我知道冯总的电话,都不敢给他打。”
小警察顿时就无语了——在你眼里,这还真是跟市局老大一个待遇了?
抽了一根烟,张弘飞摸出一个保温杯来,打开车门倒掉里面的隔夜茶水,又打开茶叶桶,捻了两撮茶叶进去,端着杯子走向山门,“老白,麻烦打点开水。”
只要他不进山门,矮门岗还是很好说话的,他提出一个暖壶来,甚至让张所长先洗一洗茶,“我看他们喝茶,都会洗茶,说是茶叶晾晒的时候,可能有些灰尘。”
不过张所长没想到的是,他端着热乎乎的茶水喝的时候,矮门岗偷偷将情况汇报给了冯君,“……嗯,没错,他俩现在还在门口等着。”
“那就让他们等着好了,”冯君压了电话,眉头又是微微一皱。
附近出现了通缉犯?他觉得这件事,似乎有点巧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既然不进庄园,显然还是有所忌惮的。
于是他在对讲机里呼叫一下,说明门口的情况,“……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就暂时不用出去了,省得被他们纠缠上。”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洛华庄园里没有一个要紧的人物出门,就连好风景都打电话给单位请假了——路况不好,我的车被撞了,要去修理。
事实上,不止是路况不太好,天气也不太好,虽然没有继续下雨或者下雪,天却一直在阴着,仿佛在憋着什么大招。
张弘飞倒是等到了几辆出门的车,但都是工人们进出,采买食物之类的,也有几辆车是从外面来的,然后又离开了——比如说盛唐建筑的少东家吴利民。
张所长也不着急,等不到人就一直耗着呗,正好不用回所里,面对那些琐碎的事情。
要是谁觉得,他有怠工嫌疑的话,可以来接替他的任务嘛。
一直等到晚上五点五十,他才驱车离开洛华庄园——回了单位就可以下班了。
不过当天夜里,杨玉欣又来找冯君,脸色有点凝重,“昨天你出去追人,那人最后怎样了?”
冯君摇摇头,“没追上,怎么了?”
杨玉欣却是没想到,他会连自己也骗——她是很少骗人的,总觉得到了他们这个层面,有啥说啥就好,就算有不方便之处,大不了含糊其辞就是,没必要信口开河。
就算冯君说把对方杀了,她也不会觉得有多么意外,只要处理好手续手尾,不算多大事。
听他这么说,她就微微点头,“哦,那就好,听说昨天晚上来的两人,是受了招安的。”
冯君看她一眼,讶异地发问,“你听谁说的?”
“家里有人给我打电话问了,”杨玉欣不会胡说,最多就是含糊其辞,“这两人在来了洛华之后失踪了,虽然他们是受青城委派,但同时还会传递一些消息。”
冯君点点头,心说怪不得张弘飞在庄园门口守了一天,但又没胆子进来——这种事情,根本无法宣之于口。
想来那姓钱的二人,是拿了青城的钱,顺便跟官府通气,果然是踩得一脚好钢丝。
念及此处,他有个问题脱口而出,“这些鸡鸣狗盗的家伙……zheng府也信得过?”
杨玉欣怔一怔,然后微微一笑,“总比没有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