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多少工资。
这科长倒是不姓徐,但是他爱人姓徐。
牟淼一听就知道不对,我给四个人开工资,啥时候能引起税务局的关注了?
所以他根本没承认那是工资,只说是雇人帮忙,一个月一千。
反正他也知道,自己的员工,绝对不会去报税的。
科长有点生气,说你支付的这点钱,还不到朝歌的最低工资标准。
我支付的本来就不是工资!牟淼虽然是技术人员,这点轻重还是懂的,我是临时雇佣两个人,给人家一点劳务费!
那名科长拿他没办法,临走之前还威胁他:你最好搞一搞清楚,这里是朝歌。
然后就发生车祸,开卡迪拉克的就是徐家老三。
撞车之后,车上下来三个小伙子,二话不说就狠狠打了司机小孟一顿,直接将人打得鼻梁骨折,肋骨骨裂,头上开了好几个口子,还有轻微脑震荡。
小孟现在就在医院躺着。
对了,处理事故的不是交警,而是路过的巡警,巡警也姓徐。
最扎心的是,现在宾馆后院里,存着五台锅驼机,全部被徐家兄弟接管了,还有十台正在做老化测试的锅驼机,也被强行中止了测试。
牟淼不在乎那辆汉兰达——也不能说不在乎,但他最在乎的,是这十五台锅驼机。
汉兰达没了,是他个人的损失,但是锅驼机没了,影响的是冯君!
冯君看一眼跟他说话的那俩人,直接沉声发问,“那四个合作伙伴呢?是什么态度?”
一名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苦笑一声,“我们正在协调。”
“协调?”冯君看一眼牟淼,又冷冷地看他一眼,“你确定……没有找错协调的对象?”
现在是徐家找牟淼的麻烦,你扯着牟淼一个劲儿地说什么?
中年人脸一黑,犹豫一下,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的意思是,徐家在这里的势力很强,如果……如果牟总还想继续在这里做锅驼机的话,最好适当地跟他们服个软。”
“我不可能跟他们服软,”牟淼很干脆地表示,“他们的制造工艺和工作态度,都不能让我满意,我不会砸自己的招牌的。”
“他们可以转包给别人,”中年人沉声发话,“让他们做质量管理,没谁敢不听话。”
“呵呵,”牟淼冷冷一笑,“我的人还在病床上躺着。”
“只是一时的口角,”另一名中年人沉声发话,“误会源于不了解,小孟的事只是枝节末梢,咱们这边处理好了,他那边好处理。”
冯君看此人一眼,“你又是干什么的?”
“我是区zheng府的小人物,”中年男人坦然地发话,“来这里,是为领导们分忧解难,毕竟现在是和谐社会。”
冯君挠一挠下巴,若有所思地发问,“你们觉得,牟淼在这件事里,做错了什么?”
“他做得都没错,”区zheng府的人正色回答,“理论上讲,一点问题都没有……”
等了一阵,冯君忍不住了,“你可以说‘但是’了。”
中年人还真有“但是”,他语重心长地发话,“但是理论正确,不代表实践就正确,总设计师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牟总的问题,就在于忽略了实践,一心想做好事情对不对?肯定对,但是要放在具体环境当中来考虑……这里是朝歌,要尊重朝歌的地方风土人情。”
冯君的脸上,泛起了浓浓的嘲讽之色,“放任别人以次充好,这就是朝歌的风土人情?”
“年轻人,性子不要那么急嘛,”区zheng府这位有点不高兴,“我没说鼓励以次充好,我只是说,朝歌不是郑阳,更不是京城,地方宗族势力还是比较强大的。”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冯君一摆手,又看向另一名中年人,“你也可以出去了。”
这两位看冯君一眼,毫不犹豫地起身出门。
王海峰很有眼色地把门关住了。
冯君看一眼红姐,“地方土棍……道上人物镇得住不?”
在他的印象中,再刁蛮的村民,也是怕混混的。
不等红姐说话,好风景先出声了,“别的地方不好说,朝歌这里不行,这里的人心眼不大……很固执,你找混混来,能镇得住一次,但是用不了多久,又会在别的方面刁难你。”
他们不是不怕道上人物,但是给了对方面子之后,还会变着法儿地折腾你。
她的意思很明显,道上人物,请一次可以,请两次也可以,不停地请,这也是很大的费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