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连着汾河,这个护城河足足有几丈宽,当大顺军士兵前赴后继来到护城河前,面对密密麻麻的火铳口,他们不再前进。
大顺军的战术还是有效的,人海终于让云梯上来了,几名大顺军的军官开始指挥,盾牌手在前,弓手在后,无数云梯紧紧跟随。
火铳营的直属长官,守备周子锐拔出了战刀。
宁武关的城楼下,几十名鼓手早已一字排开,随着周子锐的战刀举起,第一个鼓点响了起来。
这是宁武关城头的鼓声第一次响起,这是一种战鼓,特制的战鼓,鼓声的穿透力很强,即使在这种隆隆的炮火中,带着奇特韵律的鼓点仍旧会传到所有人耳朵中。
周虎臣是不会让蔡懋德去指挥火铳手的,这些火铳手只会听从最高长官周遇吉,还有周虎臣和自己长官的命令,蔡懋德根本无法指挥,这是一种严格的规定。至于火炮的开火权,那只是周虎臣的一次临时即兴发挥而已,若不是周虎臣在一旁,蔡懋德根本指挥不动这些军官和炮手。
现在,宁武关前的敌人组成一个盾牌组成的阵线,城头的火炮仍旧无休止的在咆哮,一枚枚弹丸越过头顶飞向远方,身后的爆炸一直没有停止。许多来到护城河前的大顺军士兵抬头看着还在不停飞过头顶的炮弹,此情此景,仿若梦境。
这时,护城河前的大顺军的军官终于下令开始进攻。
长长的云梯被一个个放下,整条盾牌组成的阵线顷刻间开始移动,势若排山般冲到护城河前的云梯上。
周子锐满脸肃然,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距离已经判断的非常准确,他只需要挥下战刀。
当大顺军士兵踩着云梯刚刚到达护城河的中间部位,周子锐的战刀刹那间落下。
鼓声瞬间变得急促而有力,做好一切准备的火铳手立即爆发,第一次的射击是如此一致,仿佛是重炮的一次击发,灼热的弹丸激射而出,硝烟弥漫了整个城头。
盾牌手的作用就是掩护,大顺军显然很贫穷,这些盾牌手举得几乎都是木盾。披甲弹的弹头是铜,铜的穿透力比铅要强很多很多,这些木盾显然验证了这个道理。披甲弹的穿透力太强了,这些盾牌不会碎,但也无法阻止弹丸的前进。
在城头的火铳声响起后,整个宁武关的护城河上形成了一道弹雨之墙,没有人可以前进一步,只用了一次齐射,敌军纷纷落水,整个盾牌组成的墙壁几乎被横扫一空。
死亡是如此的简单而直接,随着第二次、第三次的火铳击发,整个大顺军士兵被阻挡在了这条死亡墙壁之前。
流淌的鲜血融入水中,这是一幅诡异的画面,充满了战争的残酷。
死亡并不能阻止后续的前赴后继,大顺军的军官和督战队显然已经接到了死命,士兵依旧在前进,倒下,后面的人会继续。而在护城河前,更多的大顺士兵已经越过了那道死亡的火网,他们毫不犹豫的再往前持续冲击......
“开火~开火~”
越来越多的人在踏上云梯,蔡懋德终于把持不住了,他在刺鼻的硝烟中不断挥舞手臂,状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