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出生的孩儿祈福,为殿下和娘娘祈福。”
“好好的怎的说这些。”皇后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司曼青却只是自顾自说着:“曼青知道自己性子骄纵些,不讨殿下欢喜,亦不能像勤王妃那般熟读兵书为殿下出谋划策,难怪殿下总是一提起勤王妃话便不自觉的多了些。”
“太子真这般跟你说?”皇后黛眉微蹙,目光愈发凌厉。
“是…….是曼青失言,殿下不曾提起过勤王妃。”司曼青垂着头,肩膀似是微微发抖。
皇后看了她半晌,才柔和了语气,道:“好了,你也别在这胡思乱想了,你终究是太子娶进门的侧妃,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说要当姑子去,这般孩子气的话可不得再说了。”让宫女扶起司曼青后,又拍着她的手说:“回去好生养着,有什么委屈只管来告诉本宫,本宫既是应了你家里人要好生待你的,便不会让些什么猫狗来欺了你去。”
司曼青眼中泪光更胜,哽咽道:“谢皇后娘娘。”
出了宫门后,司曼青的眼中不复柔弱,一双眸子中透着深深的怨毒,她对身边人道:“这般就可以了吗?”
那面生的侍女低声道:“有些话不必挑明了说,引得皇后娘娘起疑便够了,娘娘最恨勤王母子,如今太子殿下又同勤王妃有些纠葛,皇后娘娘自是忍不下去的,至于殿下是否真的说过那样的话,她也不会在意的。”
司曼青看着那侍女,眼神复杂:“你倒有些本事。”
那侍女依旧不卑不亢道:“要是没有几分本事,又如何敢投靠侧妃娘娘呢。”
司曼青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在那侍女的搀扶下坐上马车,回东宫去了。
司曼青离开后,皇后乏力地合上双眸,沉声道:“你说,太子可是真对那司寇上了心了?前些日子他才答应本宫不会放过那丫头,难道不过是应付本宫?”
秋雁一边为皇后按压着头部穴位,一边轻声道:“太子殿下是娘娘亲子,自是向着娘娘的,且说这些年殿下所做一切不也皆是为了日后荣登大宝让娘娘享享清福,勤王妃不过一个棋子,殿下定是不会因小失大的。”
皇后轻哼一声:“就怕他拎不清,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若是坐到那个位置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是太子这些年与本宫越来越离心了,有时候连本宫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唉,若是那孩子还活着……”皇后说着,眼前浮现出一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容颜,一时间有些失神。
秋雁见她如此,心中也是长叹一声,想当初皇后娘娘同莫小将军也算是青梅竹马,谁知道……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谁知道那孩子竟然还活着。
“秋雁,去查查莫思淳。”皇后到底是皇后,不过片刻,便又成了那个叱咤六宫的女子。
“娘娘,您都让人查过他好几回了,背景干净得不能再干净,就是一介孤儿而已。再说将军不是下过令,从那以后不准再提起那个孩子,您……”秋雁劝道。
“到底本宫是你的主子还是哥哥是你的主子!”皇后厉声道。
秋雁赶忙跪下,垂首道:“自是您是奴婢的主子,但是……”
“别说了,秋雁,本宫知你也是为我好,只是这件事不查清,本宫到底寝食难安,那毕竟,是他的孩子啊……背景做得再干净也会有破绽的,本宫有种直觉,那确实是他的孩子……”顿了顿,她又道:“这事别让哥哥知道。”
“奴婢省得。”
“行了,去吧。”皇后乏力地按上额头。
“娘娘昨儿休息得又不好?”秋雁见皇后如此疲态,忍不住开口。
“嗯,点了安神香也不顶用,总是被梦魇住。堇妃,死了也不让本宫安生。”
“可要奴婢请太医来?”
“不必了,你且办好刚才那件事吧。”皇后摆摆手,再次阖上双目。
秋雁行了礼,退出殿后,又回头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凤座上的女子,长叹一口气。快步走到角落,招手唤来一个面生的小太监,低声道:“告诉大将军,娘娘对那件事起疑了,莫思淳此人留不得了。”
小太监点点头,转身朝宫门走去,几个转折便不见了身影。
秋雁紧握着拳头,默默道:娘娘,非是奴婢要背叛您,是大将军担心您妇人之仁才让奴婢多多注意于您。那个孩子早就该死了,您便还当您当年生了个死胎吧。
冬日的天愈发的冷了,秋雁裹紧身上的兜帽,心中祈祷但愿这个冬天能平静的度过。
只是,这也终究只能是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