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朗关的东城门,往北契国与南晋国的边境线而去。
瓦朗关是二国共同管理,各国的探子多如牛毛。北契国辅政王爷博古羌被木宁夕下令剔掉脚毛,在大腿刻下四个字的消息第一时间飞鸽传书向四面八方。
一时间,北契国兵卒皆惊慌,不敢再欺压、糟蹋百姓。甚至那些曾经在瓦朗关做过恶事的兵士们一个个做梦都喊着“求公主饶命”。
但经此一事,本想多停留数日的骆名流和萧辰也只好提早离开。护送着木宁夕沿着边境线,往狼山驶去。这中间再没有可以短暂停留的小城镇。
马队刚刚走,北契国将军赤聂领兵来劫,却扑了个空。
博古羌因为腿伤,原本来瓦朗关巡视的。哪知道遇到这种麻烦事,只好由赤聂领兵护送回北契国的都城,上京。
至于那些被派来盯着木宁夕的龙隐卫,更惨了。
他们看个全程,不禁佩服扶柔公主的霸气。可是马车队沿着边境线走,那片原野连棵大树都没有,他们根本就没办法继续跟踪下去。
龙隐卫再也无处可躲,只好放弃追踪。
回程时正巧遇到领兵追到瓦朗关的北契国边境守将赤聂,两方人马遇到,定是一场厮杀。最终,龙隐卫首领在众兄弟的舍命保护下骑快马逃回汴州城。
南晋国,皇宫,承安殿。
龙隐卫几乎只剩下半条命,扑跪在皇上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皇上,扶柔公主醒了,仍被带去狼山。龙隐卫无法继续追踪,回程时遇到北契国将军赤聂,龙隐卫……只有臣回来。”
“她醒了?”安括大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公主醒了。在瓦朗关伤了北契国辅政王博古羌。”
“什么?”
安括大惊。这小丫头胆子也太大啦,竟然敢伤了北契国的辅政王?她不要命了吗?
龙隐卫心里有气,皇上怎么不听重点呢。
“说,古博羌没有死?伤了哪里?”
“回皇上,北契国王爷被公主亲手剃了腿毛,在大腿上刻了字。至于刻了什么字,因为离得太远,没有看清。”龙隐卫汗颜。扶柔公主实在太能作死啦。敢得罪北契国的王爷,那个人连皇上都要恭敬三分,何况她一个没什么权势的小公主呢。
安括抚额,剃腿毛?刻字?亏她真敢做呀。
“去,继续探查,看看辅政王有没有下‘追杀令’。”
“是。”
龙隐卫心里苦,他千里迢迢回来,连口水都没有喝。皇上竟然又派下另一个艰巨的任务,这是要他死啊。
安括呆坐在龙椅上,想到扶柔公主醒了,欣喜地笑了。
“朕会等你十日,若十日之后不回来,朕会派人去接你。”
望向窗外的夕阳,即使得罪了狼王,他也不会轻易放手的。
凤仙殿。
安阳长公主陪着皇后李凌柔在花园里喂食锦鲤。
一个小太监由芳心领着走来。
“皇后,扶柔公主有消息了。”
“真的吗?”安阳长公主欢喜地拍手,抓过芳心的胳膊,“姑姑,小宁儿在哪里?”
芳心含笑道:“长公主别急,先听他说说。”
李凌柔亦笑瞪了安阳长公主一眼。
小太监跪下请安,恭恭敬敬地说:“禀皇后,被派去跟踪扶柔公主的龙隐卫刚刚回来,向皇上禀告说扶柔公主醒了,并且继续往狼山去了。经过瓦朗关时,遇到北契国辅政王,不知为了什么事惹怒公主,公主亲手剃了辅政王爷的腿毛,还在大腿上刻了字。”
“刻了什么字?”李凌柔好奇。木宁夕这在人身上刻画刻字的毛病怎么走到哪里都要用一次呢。这下连北契国的辅政王爷都难逃一劫。
小太监摇头,答道:“因为离得远,龙隐卫也没有看清。”
“唉,真是的。”李凌柔摇摇头,真是个爱惹麻烦的机灵鬼。不知道北契国的辅政王回去,会不会秘密派人追杀木宁夕。
“芳心,去叫银甲凤卫来见我。”
“是。”
芳心领着小太监离开。
李凌柔呆呆地盯着池塘里的鱼儿,思索着木宁夕与博古羌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博古羌会任由她剃腿毛,刻字呢?
一个谜团油然而起,李凌柔越来越觉得木宁夕是个谜样的女子。
信阳侯府。
当得知自己的孙子被“废”了,信阳侯并不觉得惊讶。有白衣鬼手护着木宁夕,自己的孙子怎么有近身的机会呢。
“废”是必然的。
当得知木宁夕在瓦朗关与北契国的辅政王遇上,并且亲手剃了腿毛,刻了字。信阳侯吓得差点尿裤子,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
北契国辅政王,那是连北契国大王和众王子都不敢得罪的人,而一个小小的和亲假公主竟敢在老虎的头上拔毛?不对,是腿上剃毛。
“这太不可思议了。”
信阳侯抚着胸口,不敢相信。
显然,没有人相信在得罪过北契国辅政王之后还能活着离开,而当扶柔公主平安离开瓦朗关的消息传出,又是惊倒一大片。
人们不禁在想,这位扶柔公主是天上的神仙吗?还是山林里修炼成精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