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晋皇宫,承安殿。
安括的身体已经好转,李凌柔悉心照顾使安括感慨“少年夫妻、老来伴”的温暖。
李凌柔对此仅是付之一笑罢了。她是妻子,照顾病中的丈夫是本分。照顾得身却照顾不得心,她终究走不进丈夫的心里,而丈夫也走不进她的心里。
夫妻,能如他和她这般相敬如宾的过一生,已经难得。
一起在承安殿用午膳,这是成为帝王之后的第三次。更多时候都是安括亲临凤仙殿,品尝李凌柔的手艺。
安括夹起一块烤肉放入李凌柔碗中,状似闲聊地问:“柔儿,琰王中毒一事,你如何看?”
李凌柔停住夹菜的动作,抬目凝向他,说:“有人下毒,借扶柔公主之手除掉琰王,引太后不满。”
“嗯,朕与你的想法一样。扶柔公主对某个人成为威胁,令那人寝食难安呀。”
李凌柔抿唇不语,举态优雅地咀嚼着口中之食。
“太后在世一日,朕便逞他一日。若太后……朕留他亦无用。”安括放下筷子,小口啜饮清冽的酒,许久才闷声说:“朕不会将这个祸害留给皇儿们。”
李凌柔心思微动,却没有说什么。
“皇上。”
龙隐卫现,安括和李凌柔都停下用膳的动作。
“何事?”
“禀皇上,太后下旨命信阳侯领着安氏族的人闯入别院,伤了楚王爷、寿王爷及安阳长公主,强行掠走扶柔公主。”
“什么?他竟敢伤了楚王,寿王和安阳?”李凌柔愠怒。
“扶柔公主如何了?”安括皱紧眉头,太后和信阳侯欺人太甚。
龙隐卫沉声禀告:“经楚王爷带去的御医,还有司徒二公子带来的女医,皆断定扶柔公主已经……殁了。”
最后两个字被龙隐卫咬得很重。即便他低垂着头,仍能感觉到两道强烈的视线射来。
“她死了?”安括眯起眼,又问:“楚王、寿王和安阳如何?”
“楚王爷和寿王爷伤了臂膊,安阳长公主由婢女们保护,故而仅是受到惊吓,并无受伤。”龙隐卫如实禀告。
李凌柔咬紧牙关,压制着已经翻江倒海的怒焰。
“龙隐卫去别院将安阳长公主接回宫来。龙隐杀去琰王府抢人,抗者诛杀!”
“是。”龙隐卫颌首,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太后在琰王府,是否一并接回宫里来。”
“不必。她若阻拦,将她与琰王囚于室。至于信阳侯……若有抵抗,杀。”
“是。”
龙隐卫闪离。
“皇上,他们欺人太甚。”
李凌柔放下筷子,向安括福了福,转身便离开承安殿。
安括扭头望向皇后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再次唤出龙隐卫,他吩咐道:“盯着凤仙殿,若皇后拿出鸾凤璧,立即给朕抢回来。”
“是。”龙隐卫闪离。
前李氏王朝灭了,但却留下一个隐患。鸾凤璧犹如兵符,是李氏王朝皇后的暗藏势力。
“一块玉璧十万兵,鸾凤合鸣江山灭。”安括喃喃自语,这是压在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自从李氏王朝的老皇后自焚殉国后,那对鸾凤璧便从人间蒸发。他多次试探过李凌柔,她却从未给出一个确定的回答,令他禁不住怀疑那对鸾凤璧早在李氏王朝的老皇后自焚之前已经到了李凌柔的手里。
“皇上,凤仙殿的银甲凤卫奉命赶去琰王府。并且凤卫统领已向龙隐杀亮明身份,希望两相配合。”龙隐卫现,打断安括的思绪。
“由着他们。”安括躺回龙榻上,好一会才问:“除了银甲凤卫,还有别的人吗?”
“没有。”龙隐卫如实回答。
“好,去吧。”
安括松了一口气,看来还要再找机会试探李凌柔。
琰王府。
将木宁夕带回,太后对田姓的新族长田志大加赞赏,立即赐了象征最高权力的金令牌。有了这块令牌,可以调动其他族姓中的人。
田志掂量掂量金牌,狡诈地笑睨一眼信阳侯,揣进怀里走出去。
琰王躺在床上,木宁夕被放在地上。
太后垂目瞧着木宁夕平静的睡颜,问:“她真的死了?哀家看着不像啊。”
信阳侯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有取血的小刀和玉碗。
“她中了龙纹毒,即便死了亦如睡着一般。太后不必害怕。”
“怕?”太后笑,自嘲地说:“哀家当年随先帝征战沙场,亲手砍了多少人已经记不清了,但那尸横遍野的情景,哀家虽是一介女流却从不害怕。”
斜睇躺在地上的木宁夕一眼,太后冷笑:“这一个刚咽气的小女娃,有什么可怕的。”
“如此,老臣亲自动手取血,为琰王解毒。”信阳侯恭敬地颌首道。
太后说:“取吧,动作快些,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时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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