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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见,扶柔公主的美貌果然是天下第一呀。”
齐王的赞美之词在大殿中徘徊,却有一道冷哼硬生生混杂进来。
此人正是皇上之兄,齐王之父,武攸侯。
朝堂之上,能与信阳侯的位置比肩而立的便是武攸侯。皇上对这位亲哥哥非常敬重。
武攸侯脾气耿直,有啥说啥,就连教训儿子也不知斟词酌句,上来就是一声斥骂:“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见过几个美人?别说站在这里的西都公主,就是我们自家的安阳长公主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我怎么没见你说出什么赞美之词夸讲夸讲?”
“是,儿错了。”齐王躬身拱手认错。
武攸侯长长哼出气声,瞥了眼站在堂中央的木宁夕,便不再说话。
众人沉默不语。看似武攸侯不分场合教训了儿子,其实他是疼爱儿子才会这般。否则,皇上赐婚琰王不成,会不会把主意打到他的儿子身上呢?这可说不定啊。
哪个当爹爹的愿意自己儿子的头上顶着绿帽子呢。比起日后的敢怒不敢言,现在防范于未然更稳妥。
龙椅之上的安括又怎么没有看出亲哥哥的私心呢。不过他从来没有把主意打到齐王身上,毕竟跟亲侄子抢女人,比跟弟弟抢女人的名声还要不好。
两相权衡取其轻,宁可得罪后妈,也不能得罪亲哥哥。
一片鸦雀无声,人人各自心怀鬼抬之时。
琰王毫不在意地干咳一声,他边欣赏着木宁夕的天姿美貌,边从人堆里走出,来到美人儿的身边。
“扶柔公主,你……真的是西都国的人?”
木宁夕抬眸,这男人是谁?长得太平凡了,和瘦皮男刘士彦有一拼。估计把他们丢到人堆里,再回头寻找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吧。
“呵,你也许从未见过本王。本王是皇弟,琰王。”
皇帝?琰王?
哦,这就是皇上准备将她赐婚的男人,也是司徒天逍反复提醒她要时刻躲避的男人。
“琰王爷。”
阎王爷?
这是什么破封号!皇上,你确定这位弟弟是你最喜欢的人吗?而且还是你视作儿子一般教养的弟弟。真是逗比的封号。不知道这位“琰王爷”的身边有没有牛头和马面,黑无常和白无常。
哈哈哈哈哈……这位王爷是来搞笑的吗?
木宁夕心里腹诽不止,憋笑憋到肚子疼,最后实在忍不住,抬起袖子遮住小脸“咯咯咯咯”的笑起来。
众人惊讶的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搞不懂这扶柔公主是怎么了?刚刚琰王也没什么说值得发笑的话,为何公主会突然笑起来。
感觉自己笑够了,放下手,木宁夕一抬头看见琰王那蠢呆蠢呆的表情,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连乐月瑶和玉环都觉得莫明期妙,疑惑不解地看着捧腹大笑的木宁夕。
“扶柔公主,本王的脸上有什么异状吗?”琰王用袖子抹抹脸,再看看干净的袖子没有什么呀。也禁不住好奇地盯着大笑不止的木宁夕。
“噗——哈哈哈哈……哎哟哟,我的肚子,疼疼疼……疼疼疼……哈哈哈,哈哈哈……疼……”
木宁夕捂着肚子蹲下来,一边喊着肚子疼,却又哈哈地笑个不停。每次抬头看到琰王的脸都忍不住继续笑。
琰王环视四周,没有人笑啊。
“喂,你在笑什么?”
琰王怒了,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到底在笑什么。
木宁夕蹲在地上,抬头看看琰王,又忍不住哈哈哈地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嗷,我的肚子都笑疼了。”
“最好疼死你。”琰王咬牙,这女人的笑太特么的毛骨悚然,吓死宝宝啦。
木宁夕这么一闹,龙椅上的安括黑了脸,皇太后黑了脸,皇后低头偷笑。
心疼自己的儿子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太后厉声斥道:“琰王,退回去!”
“哈哈哈哈……”
太后厉色,指着蹲在地上大笑不止的木宁夕骂道:“大胆!身为女子,朝堂之上竟无矜持端庄之态,如市井泼妇一般疯笑。来人!”
“慢!”安括出声阻止,看一眼皇太后,笑颜向木宁夕,问:“扶柔公主,你为何对琰王发笑啊?”
木宁夕揉揉发痛的肚子,终于有力气站起来,说:“请问皇上,琰王爷……噗,呵呵……那个……这封号是谁想的?”
“嗯?”安括被问得一怔,看看身边的皇太后,又看看站在下面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皇弟琰王,仔细想想,说:“当然是朕亲自封的,怎么,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啦。”木宁夕尴尬地红了小脸,笑呵呵地说:“臣女听到‘琰王爷’三个字,禁不住就想到……嘿嘿……”
“大胆!竟然侮蔑哀家的儿子!”
太后厉声斥喝,她终于听懂了木宁夕的意思,讽刺她的儿子是阎罗王吗?
“看来扶柔公主与琰王并不是天命的夫妻呀。”皇后李凌柔突然出声,提醒了太后。
“哼,果真这样,那也是哀家的幸事。”太后语气虽冷,但也多少放柔了一些。
李凌柔淡淡一笑,说:“皇上,臣妾已命人为公主设宴,请移驾琼瑶台。”
“好好好,朕正有此意。”
安括赏给李凌柔一个赞赏的目光。他还真怕太后把木宁夕赶出去,否则他今日的计划就完蛋啦。筹谋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今日,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