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乌血,苏瑞寅眉头一蹙,“不好,他服了毒!”言罢,飞掠上前点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
蒋小鱼收敛内劲,“阿寅,别让他死了。”
苏瑞寅轻“嗯”了一声,目光如剑般瞪视着黑衣人,“执行任务前你便服了毒,可见无论任务是否成功,最后你都必须是个死人,可是你一心求死,本王却不会如你的愿。”言罢,自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红色的药丸,捏开黑衣人的下颌,塞入口中,又拍了一下他的背。“挑断手脚筋,一会儿皇上来了,再行审问。”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黑衣人作势便要抠嗓子,怎料苏瑞寅又是一道内劲挥去,原本张牙舞爪的黑衣人便瘫软如泥般倒在地上。
苏瑞寅接过钥匙,打开牢门,一把将蒋小鱼拥入怀中,“有没有事?方才路上遇到点儿麻烦,应是太后差人所为。”
蒋小鱼用力抱住他的腰,“我很好,一点儿事也没有,还有,阿寅我似乎能幻化出保护罩了。”
苏瑞寅握住她的肩,“真的?”
“应该是。”
不过一会儿,苏泽恒也闻讯来到了大牢中,看着明暗烛火下那絮絮说着话的两个人,眼底漫上嫉恨的光芒。
蒋小鱼笑着抚平他衣服上被她弄皱的地方,弯着眉眼,看了一眼这大牢,“收拾的如此干净,倒是便宜了下个人。”
苏泽恒闻言凌厉的脸色慢慢舒缓,他缓步走来,大笑道:“听和雅郡主的话,莫不是还想在这大牢里多住两天?”
蒋小鱼神色淡淡,不卑不亢道:“即便再干净那也是大牢呀,我方才那话,只不过在感谢皇上的仁慈。”
苏泽恒挑眉,“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和雅郡主可有兴趣随朕还有皇叔一同去审案?”
蒋小鱼点了点头,“谢皇上,不过我想审问的不是方才的黑衣人,而是冯六。”
“冯六?”苏泽恒与苏瑞寅皆不解的看向她。
她淡淡一笑,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神采:“其实这宫中侍卫与宫女交好的不在少数,听说冯六与秀兰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可是仵作的验尸报告上却说那具女尸还是处子之身,这似乎有些不太对。
之前我们说秀兰被杀无非两种可能,情杀或者被灭口,但是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呢?”
苏瑞寅毕竟是个心思灵敏的人,经她如此一提,眼睛便是一亮,“有可能这死掉的宫女根本就不是秀兰,那么真正的秀兰就很可能是凶手!”
蒋小鱼点了点头,果然是她相中的男人,一点就透。“幸好行宫出了这样的事情,守卫严密,若凶手真的是秀兰,那么她必然还在宫中。”
苏泽恒看着两人如此默契,袖下的手用力一握,面上依旧平静,“既然如此,那么黑衣人就由朕亲自审问,冯六便由皇叔以及和雅郡主一起吧。”
其实若非认定黑衣人很有可能是太后的人,他断然不可能让两人在一起。
苏瑞寅与蒋小鱼相视一眼,一起离开了大牢,大牢外狱卒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的蒋小鱼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苏瑞寅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她惨白着脸色摇了摇头,“比这些可怖的都看了,不怕,呕——”
“真是任性。”苏瑞寅说着便用手覆住她的眼睛,在走出大牢的那一刻,他又命人去取太后寿诞上负责传膳的宫女名单,并将这些人集中在一间偏殿,又去请了三个专门检查往届秀女是否清白的老嬷嬷。
“你怎么知道冯六与秀兰之间的事情的?”苏瑞寅忍不住心中好奇。
“只是觉得冯六眼神闪烁似有隐瞒,尤其是没有搜到药材的时候他嘴唇轻动,似乎在说‘秀兰莫不是你做了鬼也不想放过我’,如果真的如他所说他与秀兰只是普通朋友,又为何要说秀兰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一定是他故意隐瞒了什么。”
苏瑞寅仔细回忆,当时他也的确听到了冯六说了句什么,奈何没有听清,“既是那时你便心有怀疑,为何不出言提醒?”
蒋小鱼偏头看他一眼,“我若说了你能乖乖吃早饭?原本就是想等你吃完早饭再告诉你的,怎料老巫婆的人这么快就来了。”
“我只吃了一口包子。”苏瑞寅一脸委屈的望着她。
“唉!”蒋小鱼重重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下巴,“可怜的阿寅,不如一会儿你吃着,我来审着,怎么样?”
苏瑞寅眼底漫上宠溺的光芒,一把握住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有劳娘子了。”